一个大男人那眼泪犹如泄了闸的水一般。他抱着头不住喃喃自语。“我应该陪着她的,我应该陪着她的……”江延身子一晃,孟航忙扶住他。他推开孟航,一步一步走过去,嘶哑着嗓音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她呢?”...
主持人说完,大屏幕开始播放夏念湄留下的最后一个视频。
江延整个人愣住,大脑宛如宕机,一片空白。
可夏念湄的每一句话又清晰地落入他耳中。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他演过那些狗血俗套又光怪陆离的剧情中,无法逃脱。
他想要拿出手机,却发现自己手抖得连个小小的手机都拿不稳。
点进通话记录,江延这才看见有个夏念湄的未接来电在一个小时前。
那时他的手机在孟航手上。
他来不及追究,颤抖着拨通那号码。
机械性的女声传来:“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一旁的孟航亲眼看着江延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阿琰,阿琰你冷静点,这些媒体就喜欢夸大其词。”
江延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全部向他挤压过来,让他几乎窒息。
他赤红着眼,几乎是用吼的:“你他妈闭嘴!”
他喘着粗气,如一只茫然的困兽。
外面被堵得烦躁,喇叭声震天。
江延猛地拉开车门,往外跑去。
孟航一边联系认识的媒体朋友确认事情真假,一边招呼保镖和助理下车去追。6
可一打开手机就发现社交软件已经炸了,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他略略一扫,上前拦住江延:“去中心医院,快!”
江延赶到医院时,外面已经聚集了大批媒体。
他却不管不顾,直接冲了进去。
作为影视圈当红影帝,就算戴着帽子,媒体又怎么会不认识他。
一时间许多媒体都兴奋起来。
虽说夏念湄的离去让他们许多人都感觉十分惋惜遗憾。
但对于吃这碗饭的狗仔来说,更重要的是热度。
因为还有许多媒体与粉丝在赶过来,医院里已经是安保重重,水泄不通。
江延只看见夏念湄的经纪人安森一脸颓败。
一个大男人那眼泪犹如泄了闸的水一般。
他抱着头不住喃喃自语。
“我应该陪着她的,我应该陪着她的……”
江延身子一晃,孟航忙扶住他。
他推开孟航,一步一步走过去,嘶哑着嗓音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她呢?”
安森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忿:“江延,你怎么还有脸出现?”
江延不管不顾地揪住他的领口,嘶吼道:“我问你她人呢?”
安森被他赤红的眼眸吓住,下一瞬骤然泄了气,他带着哭腔:“没了,阿栀没了!”
一瞬间,江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
“她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安森摇头,语气痛苦:“阿栀不会想让你见到她现在这样。”
想到那些跳楼的人死状,后面的孟航心一抖,阻止道:“阿琰……”
江延松开手,似乎想要自己去找。
他呢喃着:“夏念湄,我回来了,你说过要等我的……”
可走不出两步,他却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骤然跪地。
他剧烈咳嗽起来,惊天动地。
有鲜红的血顺着他鼻腔口腔喷涌而出,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十分刺目。
所有看见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到。
江延脑袋眩晕起来。
他还想强撑着起身,下一瞬,他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温歆荷声泪俱下。“我之前为了赚钱出卖栀栀的私人信息,现在想起,心如刀绞,我妹妹,从来不是网上说的那种人,她很好,好到我都嫉恨她。”“她不应该出生在我们这种家庭,一个自私的姐姐,一个滥赌到毫无人性的母亲。”...
江延再醒过来时是在医院病床上。
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但他似乎仍陷在一个醒不来的噩梦里。
孟航看见他醒了,连忙凑上前:“你吓死我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延一开口,声音哑得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孟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医院出具了死亡证明,人已经……送去殡仪馆了!”
“阿栀早就写好了遗书,按她的遗愿,不会举行追悼会,她的公司也发布了声明。”
江延起身,一张脸憔悴至极,唇也毫无血色。
“我现在就要去殡仪馆。”
孟航瞬间眉头蹙得死紧:“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媒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吗?”
他们昨晚出现在医院已经是大忌。
江延眼中是疯狂的执拗,如一只即将失控的兽。
“孟航,我必须看见她。”
见状,孟航忍不住扬高声音喝道:“江延,夏念湄已经没了,你还想毁了自己吗?”
一句话让江延脚步僵在原地。6
他眼神中痛苦与绝望交织。
过了好半晌,他一拳砸在墙上,立时有血顺着流下。
他眼中有泪光,嘴角带着无比嘲讽的笑。
“我真他妈是个混蛋。”
孟航微微松了口气。
下一瞬,就见江延猛地推门往外走去。
“可她在等我。”
孟航骂了一句脏话,跟着冲出了门。
十分钟后,江延的保姆车驶出医院。
许多狗仔见状,纷纷跟上。
又过了二十分钟,一辆低调的奥迪也出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往殡仪馆的方向行去。
奥迪副驾,江延长长的睫毛垂着,一言不发。
孟航咬着牙警告:“江延,你答应我,看完我们就走,不要节外生枝。”
此刻,网络上早已炸翻了天。
谁都没想到,第一个出来的是夏念湄的姐姐温歆荷。
温歆荷声泪俱下。
“我之前为了赚钱出卖栀栀的私人信息,现在想起,心如刀绞,我妹妹,从来不是网上说的那种人,她很好,好到我都嫉恨她。”
“她不应该出生在我们这种家庭,一个自私的姐姐,一个滥赌到毫无人性的母亲。”
“她出生时,因为又是个女孩,我们那个求子心切的父亲直接人间蒸发,我母亲将这一切归结在她身上,从小就虐待她,动辄就打的她浑身是伤。”
“她本来考上了大学,因为被星探看中,我母亲便将她卖给了经纪公司,后来栀栀赚钱为我母亲还了几千万的赌债她还是不满足……”
“我真的想不到她最后会选择这条路。”
“栀栀,你回来好不好,姐姐错了,姐姐真的知道错了……”
夏念湄粉丝在偶像逝去的悲愤下,战力全开。
迅速有圈内人爆料之前温母在夏念湄公司面前哭诉的那一场闹剧,实则是为了拿到钱还赌债而与对家公司演的一场戏。
倒油说夏念湄找金主,背刺好友的陈菲也被扒出无数陈年黑料。
而被人说是为了赚钱不折手段的夏念湄早年无数综艺片段被放出。
众人看见的只有一个努力,认真,永远带着笑意,为了自己的音乐梦拼了命的女孩。
一时间,“对不起,阿栀”的词条刷遍全网。
似乎就在夏念湄死后,全世界都在开始爱她。
两方粉丝你来我往,吵得昏天暗地。6而路人心疼夏念湄遭遇的有,浑水摸鱼看热闹的有,为了流量的有。各路人马也纷纷下场。一时间,网络上大混战起来。...
而这其中,还有夏念湄遗言中提到的不为人知的爱人成为所有人好奇的对象。
就在许多人还想找出夏念湄十年男友时,一个影帝江延在夏念湄去世当夜出现在同一家医院,还吐了血的视频被爆出。
与此同时,一个帖子也开始在网络上疯狂流传。
“楼主圈内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过世天后的男朋友就是Z影帝,两人在一起十年,天后先红了,还给男方各种推荐资源,也一直想要公开,但影帝为了自己的事业选择隐瞒,方便与对手演员炒作绯闻,讨好粉丝。”
“后来天后患上抑郁症才淡圈,娱乐圈更新换代十分快,红了的影帝过河拆桥十分冷漠,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拍戏根本不关心天后……”
江延的铁杆粉丝自是不少,纷纷跳出来给偶像叫屈。
“营销号拿出证据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哥不到三十岁就拿了电影三大奖之一的最佳男主,实至名归的影帝,根本不需要绯闻炒作。”
“我虽然也很喜欢天后,但两人上综艺的互动完全能看出来,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夏念湄粉丝不甘示弱:“早年我们阿栀跟江延被拍到那么多次,我们懒得说而已,某影帝就是忘恩负义,不需要炒作怎么天天跟Y大佬千金混在一起,当赘婿?”
“我们绝不会让背叛伤害我们阿栀的人好过,她不在了,我们粉丝还在。”
两方粉丝你来我往,吵得昏天暗地。6
而路人心疼夏念湄遭遇的有,浑水摸鱼看热闹的有,为了流量的有。
各路人马也纷纷下场。
一时间,网络上大混战起来。
另一边,江延去到殡仪馆,却是被工作人员告知,夏念湄送过来当夜便火化。
骨灰已经被人领走。
江延还想追问,孟航却进来道:“阿琰,出事了,赶紧跟我回公司!”
星华公司内,众人脚步匆匆,公关部更是忙得人仰马翻。
直到天色暗下,神色疲惫地孟航走进办公室。
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宛如游魂的江延道:“热度太大,其中还有不少对家在推波助澜,关于你和阿栀的词条根本撤不下来。”
“公司决定发声明,说你是因为工作过于劳累才会送医,至于阿栀,就说确实谈过,但几年前就已经分手。”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虽然肯定还是会有人黑你,但恋爱分手本就是正常的事,过了这段时间他们就会忘记。”
总比背上将夏念湄逼死的名声好。
江延脸颊肌肉一颤,抿紧了唇。
他眼眸沉沉,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这样!”
“我就是一直听你们的安排,才会让她走到如今这一步。”
孟航神色一变,随即长长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卑鄙又残忍,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
“眼下你新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下部男主电影也很快要进组,那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大导演和制作团队。”
“再加上你身上的数不清的代言合约,你若是出了事,不知道多少人要丢了饭碗。”
说到这里,他眼里终于划过商人的精明冷漠:“阿琰,在圈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这一步,你没有可以任性的资本。”
那些肮脏又龌龊的心思根本无所遁形。他无法反驳。江延曾天真地以为,夏念湄会一直在他身后等着自己。直到夏念湄离开,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而夏念湄,又是怎样爱着他。...
江延咬紧牙关,仍是倔强地不说话。
孟航再也忍不住,声音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江延,你扪心自问,你这些年,真的还那么爱夏念湄吗?你敢说你没有半分厌倦?”
“炒作,组CP,哪一样不是你亲自默许?就连郭芸妍处心积虑地爆出那些绯闻,你明明知道,不也还是冷眼旁观,没有阻止。”
“因为你知道这一切对你是有利的。”
“退一万步,你若是不想,你可以把这一切告诉夏念湄,或是曝光跟她的恋情,以她的地位和名声,公司不会反对,可你也没有,因为你腻了,你也怕了。”
孟航丝毫不顾江延痛苦的神色,冷冽的,一针见血地开口。
“承认吧,你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自私无情,所以想把你的负罪感推到我们身上。”
江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血淋淋剖开。
那些肮脏又龌龊的心思根本无所遁形。
他无法反驳。
江延曾天真地以为,夏念湄会一直在他身后等着自己。
直到夏念湄离开,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而夏念湄,又是怎样爱着他。
可他配不上那份爱。
他曾经拥有多么赤忱的一颗真心,但他却毫不珍惜。
将那个人对他所有的好视为理所应当。
他欺骗她,背叛她,伤害她,直到那颗心伤痕累累,直到那个人彻底对他死心。
对这个世界再没有半分留恋。
江延捂住自己的脸,那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又隐入地毯中消失不见。3
他声音闷沉沉,带着无尽嘲意。
“对,我才是那个无耻的罪魁祸首。”
“该死的是我。”
孟航发泄完心中怒火,看见江延的模样,理智回归,心中也酸涩起来。
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他也是真心将江延当成好友。
他拍拍江延的肩,低声道:“阿琰,我……”
江延摇头阻止他的话,起身拿过衣服往外走去。
孟航急道:“你去哪儿?”
江延顿住脚步,却没回头:“孟航,那些事情交给你处理,给我七天时间。”
孟航看着那充满了周索和孤寂的背影,叹息:“去吧,别做傻事!”
江延开着车来到夏念湄坠楼那个小区。
那下面已经堆满了夏念湄的粉丝送来悼念的鲜花和蜡烛。
还有许多人源源不断地赶来。
江延将车停到路边,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楼发呆。
这么高的地方,是有多绝望,她才会毫不犹豫地跳下来。
一定很痛吧?
江延想象不到有多痛。
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割着,一下,又一下。
死不了。
可那痛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伴随着他。
等到深夜,人群逐渐散去。
江延才全副武装地避开人群,走进了他和夏念湄住过的老房子。
一打开门,他便看见了在桌上还插着蜡烛,一口未动的草莓蛋糕。
那蛋糕已经有些变质,带着难闻的味道。
如同他腐烂的人生。
江延坐到桌前,盯着那蛋糕发呆。
她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多久?
又是用怎样的心情拨出那最后一通电话?
如果自己接到了那通电话,夏念湄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他拿过火机点燃蛋糕上的蜡烛。
火光亮起。
江延轻声道:“对不起,栀栀,生日快乐!”
他吹灭蜡烛,拿过叉子挖起那变质的蛋糕。
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蛋糕混着眼泪,腻到发苦,让人恶心。
像是夏念湄那些永远吃不完的药。
突然,门被人推开。
江延心猛地一跳,转头看去。
看见来人,他失声道:“栀栀!”
江延一滞,语气带上几分祈求。“安森,我想看她一眼,你将她葬在了哪里?”安森越发火大:“当初阿栀演唱会从高台上摔下来你都不闻不问,现在人死了,你倒是想起来装深情了,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江延顿时哑然无言。...
下一瞬,那人影又消失不见。
门仍然好好关着。
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幻觉。
江延吃完蛋糕,拿出手机,点出夏念湄发出最后一个视频。
如精灵般的幽幽叹息响起。
“……对不起,我不为人知的爱人,这次换我失约,我曾说过,我只等你到三十岁,我永远到不了三十岁,所以,我永远爱你……”
“即使有天开个唱,谁又要唱,他不可到现场,仿似白活一场……台前如何发亮,难及给最爱在耳边,低声温柔地唱……”
一遍结束,又重复播放。
江延自虐般一遍一遍看着这视频。
天快亮时,他离开这里回到了市中心的家。
以往每次回来都有个人在家里等他,他从来没觉得,这房子大到如此空旷。
江延拨通安森的电话。
“安森,是你将阿栀的骨灰带走了吗?”
对面,阿森冷笑一声:“我们阿栀的事与你无关,高贵的周影帝不是发布声明与我们阿栀早就分手了吗?”
看见星华发出的声明时,他几乎肺都要气炸了。
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无情无义的人的丑恶嘴脸全部曝光给大众。
想到夏念湄,他又硬生生忍下去。6
江延一滞,语气带上几分祈求。
“安森,我想看她一眼,你将她葬在了哪里?”
安森越发火大:“当初阿栀演唱会从高台上摔下来你都不闻不问,现在人死了,你倒是想起来装深情了,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江延顿时哑然无言。
那两天剧组拍摄出了问题在日夜赶工,他忙的休息时间都没有。
等他知道消息时,助理告诉他不过是媒体夸大其词。
再看夏念湄一个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他也真以为如此。
不等他再说话,安森愤愤道:“我跟周影帝没有任何关系,也请周影帝以后不要再联系我。”
说完安森直接挂了电话。
江延怔怔发了半晌呆。
他跟夏念湄在这世界的联结似乎在一点一点断绝。
只有将自己关在这还残留夏念湄气息的房间里,他似乎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森*晚*整*理感。
他的心脏就快要无法负荷那沉重到几乎压垮他的痛苦。
电话一个接一个,他索性直接关了手机。
他从酒柜里拿出酒,连酒杯都不用,直接对着瓶口猛地大口灌下去。
辛辣入喉,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只有疼痛才能让江延觉得自己还活着。
几天后,一直联系不到江延的孟航终于在家里找到了他。
江延的脚边满是各式各样的酒瓶。
他胡子拉渣,狼狈又邋遢,丝毫不复影帝的光鲜亮丽,宛如一个没有家的流浪汉,又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看见孟航,他迷蒙的醉眼分辨了好半晌,似乎才认出来。
“一起喝点?”
孟航蹙眉:“江延,够了!”
话落,江延手中酒瓶落地,直直地倒下去。
孟航恨铁不成钢:“你真行,喝到胃出血,想下去陪她是吗?”
自醒来后就没说过话的江延惨白着一张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孟航,她不要我,她不要我了!”
濒临死亡那一刻,他似乎看见了夏念湄。
那个从来都只会对他笑的女孩,眼神漠然至极。
“江延,别来脏了我的轮回路!”
郭芸妍脸色红了又紫,白了又黑,最后甩手离开。江延回神问孟航:“那个助理的事处理好了吗?”提起这个,孟航脸色一黑:“我还真没想到,他会被郭芸妍收买,吃里扒外的东西。”孟航不仅是江延的经纪人,也是艺人部的副总,没时间时时刻刻跟着他。...
网络上,江延与夏念湄曾经谈过恋爱的消息确实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正如孟航他们预料的那样,正常的分手恋爱无可指摘。
只是人们将夏念湄抑郁症的原因归结为分手,江延的人气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那之后没多久,江延康复出院后直接进组,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润的影帝,只是气质中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阴郁。
夏念湄的热度渐渐褪去,除了粉丝,没人再关心。
娱乐圈每天都有新的戏可看。
没多久,娱乐圈最火的小花旦之一郭芸妍爆出同时与多个男明星交往,堪称时间管理大师。
虽然这新闻很快被她身后的大佬父亲压下去,郭芸妍名声还是一落千丈。
看见这新闻时,江延已经进了组。
这部戏的大导出了名的精益求精,他这半年估计都得在这组里出不去。
孟航来看他,啧啧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会玩,还好你当时及时澄清了与她的关系。”
江延进组前的一个活动上,被人提及与郭芸妍的关系。
他淡淡道:“我与郭小姐,只是普通的合作同事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江延没告诉孟航,其实之前,郭芸妍来找过他,提出想要与他交往。
江延半分犹豫都没有:“郭小姐,之前那些都只是两个公司商量的工作营业,如果有让你误会的地方,我很抱歉,现在,合作结束了!”
眼见郭芸妍有些恼羞成怒,江延又轻笑一声:“关于郭小姐与我助理私下那些事,我就当做不知道,还望郭小姐以后自重。”
郭芸妍脸色红了又紫,白了又黑,最后甩手离开。
江延回神问孟航:“那个助理的事处理好了吗?”
提起这个,孟航脸色一黑:“我还真没想到,他会被郭芸妍收买,吃里扒外的东西。”
孟航不仅是江延的经纪人,也是艺人部的副总,没时间时时刻刻跟着他。
他虽然一直劝江延跟夏念湄分手,却也没做过多余的事。
谁知道那助理竟将江延的行程和私下的事无微不至地报告给了郭芸妍。
之前那公寓夜会的新闻也是由此而来,江延跟好友聚会,郭芸妍住同一个小区,便自己找上门,第二天还一起出现。
那拍照的狗仔估计也是郭芸妍安排的。
当时热度太大,两家公司只能模棱两可说是剧组好友一起聚餐。
江延默认了这个安排。
他想着,嘴角又露出一个讥诮的笑。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个唯利是图的样子。
一股压抑不住地反胃恶心感涌上。
他喝了口水压下去。
“这半年,不要再给我接任何工作了,我想拍好这部戏。”
“你走吧,我去拍摄了。”
半年后,德国。
一家顶级疗养院的VIP的花园内。
一个长相肆意,俊美如天神雕刻的华国男孩快步走入。
不远处一个瘦弱削薄的背影坐在轮椅上。
阳光下,一头长发如海藻散落。
他看着那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
“夏念湄,你终于醒了!”
那女子转过头,一张脸出尘脱俗。
赫然便是所有人都认为死了的夏念湄。
她嘴角微微勾起:“江衡,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