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陆钦越心口猛然一跳,疼的他眉头死死拧做一团。“林晚莺躲在哪儿了?你要她出来!她以为她还能骗到我?现在警察也被她收买了,她挺有本事啊!”6“这位先生,还请你注意言行。”...
陆钦越握着手机的手一顿,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
电话那头等了半天没等来后续,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陆钦越却咬紧牙根不满的皱眉:“还没玩够?林晚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拉着全世界陪你演戏不成!”
陆钦越怒极,挂了电话冲出办公室开车一路直奔殡仪馆而去。
他倒要看看,林晚莺还能玩什么把戏!
三十分钟的路程,陆钦越只用了一半的时间。
殡仪馆门口,他才把车停好下来,就见赵澜抱着个四四方方的骨灰盒走出来,身侧还跟着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
陆钦越讥笑一声冲过去,怒不可遏:“怎么?我都来了,林晚莺还不肯来见我?”
警察闻声抬头,对男人的态度感到怀疑,却还是解释了一句:“接到群众的电话,我们在孤儿院发现了已故三天的顾女士,很抱歉,您请节哀。”
“三天……”
赵澜捧着那骨灰盒眼睛哭到红肿,嗓子全哑了。
“仔细算算,念一走那天,陆总在干什么?哦,你在和你的青梅竹马举行婚礼,现在你可以宽心了……陆钦越,再没人会打扰你和顾珍珍了。”
“你住口!”
陆钦越心口猛然一跳,疼的他眉头死死拧做一团。
“林晚莺躲在哪儿了?你要她出来!她以为她还能骗到我?现在警察也被她收买了,她挺有本事啊!”6
“这位先生,还请你注意言行。”
为首的警察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我们绝不会拿人民群众的生死开玩笑。”
陆钦越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死死凝着赵澜身后的殡仪馆,双目逐渐染泪,变得猩红。
“林晚莺怎么可能死,她就躲在那里面是不是?你让她出来!她不就是想要钱,她要多少,你问她,她要多少!”
有好几次陆钦越都想冲进去,却被两位警察拦在了门外。
赵澜已经缓过神来,看着陆钦越那副魂不守舍的摸样,红着眼出言讥讽:“你以为你的钱有多万能?陆钦越,林晚莺要不是喜欢你,她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她如今死了!彻底死了!她再也不会出现了!”
“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去找你的顾珍珍,你这辈子都别再来打扰林晚莺!你给我滚!”
陆钦越被骂的哑口无言。
垂在身侧的五指紧紧握成一团,心口是难言的抽痛。
林晚莺,怎么可能会死?!她怎么会死!
警察查了孤儿院附近的监控,勘察了案发现场,没有陌生人员出入,没有打斗的痕迹,财务也都完好,基本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后续进行起来就简单的多。
只是,这事儿却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浪,整个顾家在一夜之间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的。
赵澜手上多得是顾家人苛待林晚莺的证据,从被认回来到林晚莺去世——
顾家人帮着顾珍珍窃取林晚莺的劳动成果,最后倒打一耙赚够了流量。
还有之前顾家人给林晚莺发的信息截图,不少恶毒的嘲讽,全然不像是父母对女儿该说的字眼,可偏偏这些,林晚莺全受着了。
再加之那七位少爷连夜开直播为林晚莺澄清,当初的键盘侠全部倒戈,将枪刃对准了顾家,对准了顾珍珍。
网上的讨伐声,路上陌生人鄙夷的视线,还有胆大在顾家泼油漆的人……
在林晚莺死后,好像全世界都开始为她打抱不平。
一连几天,顾珍珍连家都回不了,只能住在陆钦越名下的一栋别墅里。
网络上,她清纯玉女的形象也再维持不住,难听的骂声攻占了她整个评论区。
她甚至总能听到耳边有人在恶毒的咒骂,让她去死,去给林晚莺赔命。
顾珍珍几乎快被折磨的发疯,看着微博上林晚莺的照片,她往日的淑女形象再也维持不住,指着照片破口大骂——
“该死的林晚莺!你为什么死了都不能安宁!你就见不得我幸福吗?我不就是抄袭了你,你至于让我身败名裂?”
“从小你就喜欢跟我抢!你一出生,爸爸妈妈的爱就全给了你!长大了你还要跟我抢男人!抢名气!凭什么我们是亲姐妹你却处处都比我优秀!现在你死了,他们还要帮你说话!”
“我当年就不该只是把你扔在外头让你走丢!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个祸害,我就该狠狠心把你推进河里!你死了!这些就都是我的了!”
‘砰!’
玄关处的门被狠狠砸在墙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顾珍珍骇然一惊,回头就见那昏暗的灯光下,陆钦越一身戾气,森寒的眸子死死锁着她。
“你刚刚……说什么?”陆钦越周身气息冷的骇人。他鞋都没脱,踩着大理石地板走进来。这几日的疲惫全部化作乌青堆积在他眼下,昏暗的灯光下,他面色阴沉着便显得愈发的不近人情。顾珍珍吓得缩在沙发上,手指不自觉的轻颤,面上还要强撑着扯出一抹笑:“我……我没说什么啊?”...
“阿,陆钦越……”
面上的神情寸寸皲裂,顾珍珍脸都吓白了。
她不确定陆钦越听见了多少。
陆钦越最讨厌被骗,如果他全部听见,那她的未来怎么办?她曾经幻想的未来,她富太太的生活,岂不是全都要泡汤。
“你刚刚……说什么?”
陆钦越周身气息冷的骇人。
他鞋都没脱,踩着大理石地板走进来。
这几日的疲惫全部化作乌青堆积在他眼下,昏暗的灯光下,他面色阴沉着便显得愈发的不近人情。
顾珍珍吓得缩在沙发上,手指不自觉的轻颤,面上还要强撑着扯出一抹笑:“我……我没说什么啊?”
“陆钦越你……你听见什么了?我就是这几天被网上的言论闹的心烦,发泄发泄而已,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不用当真的……”
几句话的功夫,陆钦越已经走到顾珍珍面前,强大冰冷的气场自上而下,冻的顾珍珍瑟缩。
她和陆钦越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对过自己。
不好的预感自心里油然而生,蔓延至四肢百骸,顾珍珍心头咯噔一声,缩着身子不住的发抖。
“陆钦越,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害怕?”
陆钦越猛然躬身扣住她的肩膀,面上冷静的骇人,手下的力道却大的顾珍珍脸色都变了。
“害怕什么?害怕我听到不该听到的真相?”
“不是的!”
顾珍珍忙不迭否认,眼圈通红一片。
“陆钦越,哪,哪里有什么真相,我就是胡说,这几天网上太多人骂我,我受不了,我只是想发泄一通,陆钦越你信我,我没有撒谎……”4
她说着就要去抱男人的胳膊。
陆钦越却冷着脸将人甩开:“是不是撒谎我会去查。”
“你刚刚说的话最好只是发泄,如果被我查到,顾珍珍,我保证你绝不会再有翻身之日。”
‘砰!’
玄关处的门被再一次砸响,砸在顾珍珍心上,吓得她魂不附体。
可她不相信陆钦越会对她那么狠心。
“陆钦越说的一定是气话,对,是气话……”
他那么爱她,她出国离开后,他甚至不惜找个替身在身边,他怎么舍得伤害她。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顾珍珍安慰着自己,努力平复胸腔里那颗跳动不安的心。
可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当晚,陆钦越就派了数十名黑衣人前前后后将别墅围的密不透风。
顾珍珍痛苦的摇着头,不敢置信:“你们……你们是陆钦越派来保护我的对不对?”
一定是!
那些黑粉那么猖狂,陆钦越怕她有危险,所以派人来保护她。
可为首的男人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把她打入了地狱——
“陆先生只吩咐我们看好顾小姐,陆先生说,等他查明了真相再来找您算账。”
‘轰!’
顾珍珍脑子空白一片。
紧接着,男人就收走了她身边的所有通讯工具。
哪怕顾珍珍再想自欺欺人,也不得不认清现实——
她这是,被陆钦越软禁了!
……
从别墅离开,陆钦越给助理打了电话。
他满脑子都是顾珍珍当时说的最后那句话。
所以林晚莺当年走失不是意外,她本来也能成为天之骄女,能成为顾家人的骄傲……
陆钦越长这么大,从没有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决定,唯这一次,他悔了。
后悔对林晚莺说过的每一句话,后悔对她做过的每一件事。
助理的动作很快,陆钦越想要的东西第二天清早就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看着上头确凿的证据纷纷指向顾珍珍,陆钦越彻夜未歇的脑袋只觉嗡鸣不断。
是真的!
居然全部都是真的!
顾珍珍抄袭林晚莺是真。
顾珍珍当年刻意扔下了林晚莺害的她走失也是真!
而他曾对顾珍珍坚信不疑,甚至为了顾珍珍,不惜毁了林晚莺,可从始至终受害者只有林晚莺一人……
眼前有一瞬发黑。
陆钦越心脏狠狠一缩,疼的他额角青筋都暴了起来。
而在这时,楼下却传来吵闹的声响——
“陆钦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把念一的骨灰还来!”
陆钦越抿紧了唇,面色有些苍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自从林晚莺离开,他总觉得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生命里好像缺失了什么重要的存在。赵澜闭嘴后,安静了很久,等候绿灯的间隙,陆钦越看到她拿出了一个手机,手指不停的在上面翻来翻去。...
赵澜在陆钦越别墅门口被一群保镖拦住,为林晚莺守灵守了一夜,她面色出奇的差。
听到林晚莺三个字,陆钦越脑子里的弦像是被人轻轻拨动。
他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服走出去。
然而,走出去还没两步,一个厚厚的本子便从赵澜手中脱手,狠狠砸在了陆钦越额角。
陆钦越疼的皱眉,不虞的看着赵澜:“有事说事,你刚刚说的骨灰是怎么回事?”
“你还装!”
赵澜气红了眼。
“念一的骨灰不见了,不是你拿走的,还能是谁!这世上也就你恨不得念一挫骨扬灰!”
赵澜的话说的实在难听。
陆钦越皱着眉头,还没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侧身接听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略显不安的声音:“抱歉陆先生,我们办事不力,顾珍珍她跑了……”
捏着手机的手泛了白,陆钦越面色阴沉下来,冷冷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赵澜被保镖挡着,还在骂骂咧咧,陆钦越没再听,转身进屋开了辆车出来。
途径赵澜的时候,车门被拉住,赵澜哭着不许他走:“你个没良心的,念一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让她走都走不安宁!你把念一还给我!念一才不想看见你!”2
车子停下,陆钦越一张略显苍白的俊脸从车窗后显现出来。
冷冷掀起眼皮,他只说了一句话:“要找骨灰就上车,不然就滚开。”
赵澜思虑一二,还是果断选择坐上男人的车子。
怕陆钦越轻举妄动,她还专门挑的副驾驶,以便及时应对。
陆钦越一路将车子驶离别墅区。
一路上,无论赵澜说什么他都不应,只中途助理给他打了个电话提到什么位置,他才开口说了几句。
赵澜索性也不说话了,只扔下一句:“找不回念一,我就天天来你这儿闹!”
陆钦越抿紧了唇,面色有些苍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
自从林晚莺离开,他总觉得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生命里好像缺失了什么重要的存在。
赵澜闭嘴后,安静了很久,等候绿灯的间隙,陆钦越看到她拿出了一个手机,手指不停的在上面翻来翻去。
那手机很眼熟,那是——林晚莺的手机!
“你在删什么?”
陆钦越伸手就要去抢。
赵澜背脊一僵,躲了一下没躲过。
眼睁睁看着手机被男人拿走,她气的要上前,陆钦越余光瞥见了什么,眸光彻底阴冷下来。
“你要是还想找到林晚莺的骨灰,你最好别动!”
赵澜怔怔看着那手机许久,恨恨咬牙,自暴自弃的坐了回去。
“行啊!你要看你就看!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念一都是怎么爱你,而你又是怎么回报她的爱的!”
‘爱’之一字,砸在陆钦越心头,酸的他一瑟。
林晚莺那样的拜金女,对他,也会有爱吗?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陆钦越的眸子就红了。
他为什么会在意这些,林晚莺爱不爱他,重要吗?
他明明,不喜欢她……
可是,真的不喜欢吗?
这个答案,没有人能给陆钦越。
【6月8日,陆钦越今天好像很生气,他要了我好久,嘴里一遍遍的念着珍珍,我觉得好疼,身体疼,心也有点儿,他会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叫一次我的名字吗?林晚莺,哪怕只有一次也不错啊,很好记,很顺口,念一念一,有爱就在心……】【6月15日,照常给你送便当,从最开始的攻略到现在的心甘情愿,赵澜骂我有病,说实话,我也觉得我有病,没病谁当着替身也能心动啊,那不是纯纯大傻子吗?不过很不巧,我还真成傻子了,你要是敢不...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一条便签的界面。
林晚莺大概是把便签当做日记本来写了,不知道赵澜删了多少,最顶上那条,已经是几个星期前的了。
【6月8日,陆钦越今天好像很生气,他要了我好久,嘴里一遍遍的念着珍珍,我觉得好疼,身体疼,心也有点儿,他会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叫一次我的名字吗?林晚莺,哪怕只有一次也不错啊,很好记,很顺口,念一念一,有爱就在心……】
【6月15日,照常给你送便当,从最开始的攻略到现在的心甘情愿,赵澜骂我有病,说实话,我也觉得我有病,没病谁当着替身也能心动啊,那不是纯纯大傻子吗?不过很不巧,我还真成傻子了,你要是敢不喜欢我,我就死给你看。】
【6月20日,顾珍珍要回来了,陆钦越还没喜欢上我,如果可以,真想咬咬牙把他踹了,然后叉着腰跟他说‘姐才不稀罕’,然后潇洒过日子去,但是怎么办,好像真的要活不下去了……我要是死了,陆钦越会觉得难过吗?他会多久忘记我?还是,他从来都没有记得过我?】
……
一长串的日记根本翻不完,每一篇都带着她的傲娇和藏不住的喜欢,在最底下,陆钦越看到了一张照片。
昏暗的灯光,背景是一张大床,照片里只有两只轻轻相碰的手,和他露出一半的睡颜。
上头是一行简短的配字:陆钦越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是可爱温暖的。
什么可爱温暖,一点都不适合他……
陆钦越的手指顿在屏幕上,再翻不下去。
嘴里尝到一丝湿咸,勾出了满嘴的苦涩。
“我错了……”
他仰着头,嗓子哑的不像话。4
“林晚莺,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曾经这么喜欢我……
他总以为她是为了钱,为了钱给他做便当,为了钱给他当替身,为了钱让他睡……
“滴——”
红灯过去,身后的车喇叭此起彼伏,吵的陆钦越的耳膜生疼。
赵澜讥讽的看着他那副模样,不屑的呸了一口:“假惺惺,做给谁看啊!”
陆钦越没有反驳,那些文字钻进他脑海里,他甚至都能想象出林晚莺打出这些字句时的委屈和埋怨。
他被假象蒙蔽,忽略了林晚莺的爱,也忽略了自己的心。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林晚莺是不是就不会死?
脑袋乱做一团,陆钦越头一次理智尽失。
一脚油门踩出去,径直朝着一栋老旧小楼走去。
赵澜跟着他下车,走到一处住宅门口,不等她问,陆钦越抬脚就将门踢开。
待看清里面的景象后,赵澜僵在了原地。
只见昏暗的房间里,随处可见的黄符,屋子中央的地板上用鲜红的血画了个阵,顾珍珍抱着一个骨灰盒盘腿而坐,手里还拿着个桃木剑,嘴里振振有词——
“我要林晚莺死不超生,魂飞破散!”
“顾珍珍你疯了!”
赵澜吓的不轻,冲上前趁其不备将骨灰盒抢了回来,死死抱在怀里。
陆钦越冷眼扫向顾珍珍,眸子冷的能吃人。
顾珍珍显然没想到仪式会被打断,抬头看到来人是陆钦越,身子又是狠狠一颤。
“陆钦越!陆钦越你听我解释,我跟你说,我找人问过了,我们之所以会经历这些,都是林晚莺的怨念太重,只要让她魂飞魄散我们就平安了,到时候你我的事业都会风生水……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钦越狠狠一脚踢在了肩膀上。
“顾珍珍!她是你亲妹妹!你简直枉为人!”
陆钦越眼眶猩红一片,戾气横生。
在里间抽烟的牛鼻子老道听见动静,正要出来。
一门之隔,就听有人问——
“您好,我们是海城精神病院的,请问哪位是顾珍珍女士?”
她一直想有个家,可是哪个家都不要她。林晚莺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陆钦越恍惚间想起了几年前的夏天——那时候,顾家已经认回了林晚莺,可顾家总说林晚莺这不好那不好,哪哪都比不上顾珍珍。...
顾珍珍狼狈的趴在地上,还没从疼意中缓和过来,抬头就见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光线的来源。
陆钦越自觉让步:“劳烦。”
三人对视一眼,这屋里哪个像是精神不正常的一目了然。
顾珍珍慌了神:“不!你们别过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顾氏集团的千金!是陆氏娱乐的老板娘!我没疯,我不是精神病。”
为首的白大褂男人对照着手机里的信息看了眼,好心的解释:“给我们打电话的正是陆先生。”
“陆先生!?”
顾珍珍不敢置信的抬头,陆钦越此刻正冷冷的看着她。
无情的眸子里,尽是不近人情的冷色。
顾珍珍就算再傻,此刻也全明白了。
以陆钦越的手段,只要他想,谁都能是精神病,所以,他这是在为林晚莺报仇!?他爱上林晚莺了?
不!不可以,她才不要去精神病院!她才不要!
“陆钦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陆钦越闻声,默然扯出了一抹冷笑:“为什么不能?顾珍珍,听说过报应吗?这,就是你的报应。”
话落,他打了个响指。
三名白大褂人员立马上前将人架了出去。
赵澜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所以,在车上他和他助理打电话说要叫精神病院的人来,是因为这个?
陆钦越的视线落到赵澜怀中的骨灰盒上:“能把,她给我吗?”
男人的嗓音,少见的小心翼翼,竟然是在询问。
赵澜却只觉得讽刺:“抱歉!我想念一不会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话落,抱着骨灰盒头也不回。
陆钦越痛苦的捏了捏眉心,脑子里,不住的浮现林晚莺那张脸,她面对他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在床上疼的红了眼,怯生生看着他的样子,拉着他的衣角,让他别走的样子……
她像顾珍珍吗?
其实,一点儿也不像。
……
这天,陆钦越驱车来到林晚莺的屋子,在里头待到了半夜,他也不开灯,就那么待着,这里,是有林晚莺气息最多的地方。
他在她家里翻出了好多和他有关的东西,偷拍他的照片、曾经想送没能送出手的礼物、还有他送她的那些首饰。
林晚莺好像特别的傻,傻到什么都藏在心里。
他认识她五年,从来不知道她的日子过的这样糟糕。
时针走到凌晨三点的时候,顾父给他打了通电话。
开口就是询问顾珍珍,问他能不能放了她,没有半句对林晚莺的关心,讽刺的是,陆钦越接这通电话时,正看着手里,林晚莺小时候对家庭幻想的日记。
她一直想有个家,可是哪个家都不要她。
林晚莺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陆钦越恍惚间想起了几年前的夏天——
那时候,顾家已经认回了林晚莺,可顾家总说林晚莺这不好那不好,哪哪都比不上顾珍珍。
当时也是半夜,顾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林晚莺拉着顾珍珍吵了一架,害的顾珍珍出了车祸,那天,顾父也是如此,跟他卖了好久的惨。
他听信了顾家人的一面之词,也觉得是林晚莺错了,抓着她去给顾珍珍输血,无论她怎么否认不是她的错,他一句都没听。
直到第二天,她晕倒在客厅,他才知道原来那天她也出了车祸,伤的比顾珍珍重。
可因为顾家父母的遮拦,他只当林晚莺是故意在博取眼球,想要得到同情,希望他能陪在她身边。
直到他几天前命助理去重查此事,才知道当时居然是顾珍珍故意开车撞的林晚莺。
现在想想,当时的所作所为太可笑,他陆钦越,简直错的离谱……
“林晚莺,我真的……错了……”
心,疼到痉挛。
电话那头,顾父还在端着他一贯爱用的可怜口吻,说着林晚莺的不是,让他别对顾珍珍动手。
陆钦越听的厌烦,一言不发的挂了电话,反手拨给助理,出口的语气冰凉:“最迟明天下午,我要看到顾氏倾家荡产的消息。”
欺负林晚莺的人,都该给林晚莺赔罪。
……
第二天,各大新闻板块的头条被顾氏霸了榜。
顾氏破产的消息很快就被传遍了,顾家父母一夜之间白了头。
顾父再给陆钦越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数不尽的疲惫:“陆先生,算我求你,放过我们顾家。”
陆钦越听过,不咸不淡的嗤笑了一声,不答反问:“我放过你们,当初又有谁放过了林晚莺呢?”
‘啪嗒’。
电话再度被无情的挂断。
陆钦越理了理衣领之间的领带,副驾驶上,是一束被阳光照耀着的桔梗。
今天,是林晚莺下葬的日子,太阳特别的好。
陆钦越特意买了最新鲜的桔梗,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助理的电话打来时,他已经在路上。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却莫名的慌乱:“总裁!您小心,顾家的人……”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在陆钦越耳边炸响。
紧随其后的,是空白的大脑,和糊住双眼的鲜血。
“总裁!总裁!”
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手机还在尽责的传达助理的声音。
陆钦越的耳边,却只剩一阵嗡鸣。
洁白的桔梗滚到眼前,陆钦越痛苦的皱了皱眉,后知后觉的疼痛席卷全身,疼的他呼吸都困难。
“陆钦越……”
恍惚间,耳边似乎有人在叫他。
一声又一声,温柔至极。
陆钦越ⓈⓌⓏⓁ迎着光的方向,艰难的抬头,入眼的,是一身白裙的林晚莺。
她干净的好似一尘不染,那只手缓缓朝他伸来:“陆钦越,我来接你回家。”
“好。”
他松了眉眼,任由鲜血从嘴里溢出,困难万分的吐出两个字。
“回家。”
这次,我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你别装死!起来说话?】【狗统!狗统!狗统!你不讲武德!你缺了大德了!】……林晚莺暴躁的在心里呼喊着系统。她甚至用上了毕生所学的怼人话术,可是那平常话最多的系统这次却像是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
热,好热。
整个人好像被扔进火堆里翻烤,热的林晚莺满头大汗,心口也憋闷异常。
费力掀开千斤重的眼皮,林晚莺的视线再次能够清晰视物的时候,她脑子还处在宕机的状态。
看着从窗外泄进来的日头光,她脑子里蹦出来一个困惑。
【阴曹地府也有太阳?】
“养好你的身体,珍珍没你这么容易生病。”
不等她得出个所以然来,就听一道熟悉的男声自头顶落下,带着一股难言的愠怒。
林晚莺怔在原地,呆呆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陆钦越?!
她不是死了,怎么还会看到陆钦越?
“你那是什么表情?”
陆钦越微微蹙眉,像是极其不悦她看到自己的神情。
“别忘了我们半年前签的替身合同,你想在娱乐圈大火捞钱,就给我好好学习珍珍的一举一动。”
“你现在是她的替身,而她永远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明白了吗?”
“什……什么?”
林晚莺强逼着自己清醒,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是发烧遗留的后遗症……
等等!
发烧?替身合同?还有陆钦越刚刚说的那番话——
她这是回到当年被系统逼着攻略陆钦越的时候了?
所以,她没死?她是重开了?
林晚莺脑子急速翻滚,想起系统,她抓住希望,无声在心里咆哮——
【狗统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你玩我呢?你开始可没告诉我攻略失败还得重开!】
【你别装死!起来说话?】
【狗统!狗统!狗统!你不讲武德!你缺了大德了!】
……
林晚莺暴躁的在心里呼喊着系统。
她甚至用上了毕生所学的怼人话术,可是那平常话最多的系统这次却像是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
在第二十次呼唤系统无果后,林晚莺被迫接受了两个事实——
一是她的的确确重开了,且好死不死的重开到她和陆钦越签订契约之后。
二则是一直跟着她的狗系统没了,换而言之,她现在自由了!
“林晚莺,你耳聋不成?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
陆钦越一连被人无视,一张脸都要落到泥里了。
林晚莺被他喊的烦闷,抬头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没了之情的婉转含情和小心谨慎,这一眼涵盖着上辈子的恩怨,和那几乎要堆积成山的恨。
“我是答应你做顾珍珍的替身,但是替身的方式有很多种,脸替、身替、性格替还有全身替,你那合同上又没说要哪种。”
“陆总你是商人,《琵琶行》里那句‘商人重利轻别离’学过没?你给的价钱就够付个脸替的,要多的,那没有。”
上辈子要不是为了保命,她至于在他身边委曲求全,为了那以攻略为名的所谓‘爱’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小伏低,给自己的亲姐姐当替身?
就算之后她确实没管住自己的心越了雷池,肖想了不该肖想的东西,可就凭这男人对她做的那些事儿,她就不可能再当舔狗。
俗话说的好,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这一世没了系统的干扰,她才不要重蹈覆辙。
陆钦越这样的渣男,就活该和顾珍珍一生锁死,白头到老,省得祸害社会上优秀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