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峻霖也反应过来:“许彤!”“阿应,头发……疼!”许彤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曹峻霖本就阴翳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怒气。他皱眉,将其护在身后,而后看向郑艳平,眼神似冰刃,“你妈到底发什么疯?”...
航班来回几个小时,郑艳平脑中一直想着曹峻霖的戒指。
下机时,曹峻霖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郑艳平压下心底酸涩,准备去换衣服。
这时,一个地勤人员突然跑了过来:“郑艳平,有个老太太跑到咨询处一直叫你名字,现在在休息室。”
郑艳平一惊。
难道是妈?可她不是在婶婶家吗?怎么一个人跑机场来了?
顾不得多想,她立刻跑去休息室。
休息室。
郑艳平一进去就发现曹峻霖也在。
距他几步之遥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太。
曹峻霖看了一眼面前身形佝偻,眼神呆滞的老人。
而后看向郑艳平,薄唇微张,语气带着怀疑:“她是你妈?”
郑艳平抿唇点头,解释:“我妈生我晚。”
她从来没有跟曹峻霖说过她家的事,他也不关心,更不会问。
曹峻霖让了几步,看着郑艳平蹲在赵母面前轻声说话,目色幽深。
突然,赵母将手中装着热水的杯子狠狠砸在郑艳平身上,一把推倒她:“白养你了,全都不管我,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曹峻霖一怔,一步跨上前将郑艳平扶了起来。
郑艳平忍着脖子的灼烧感,心疼之余又觉有些丢脸。
她第一次拂开曹峻霖的手。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曹峻霖看着被拂开的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什么也没说,径自走出了休息室。
郑艳平见他离开,才松了口气。
安抚好赵母后,她来不及换制服,牵着赵母走出机场准备打车送其回去。
然而还没等到车,马路对面的两个人再次让郑艳平心头一震。
是曹峻霖和那个人。
郑艳平齿咬下唇,心里弥漫的刺痛又带着无力,她挪开了眼。
手中突然一松,郑艳平还没来得及反应,赵母便像疯了一样跑到曹峻霖面前。
她一把扯住他身边女人的头发,伴随着女人的尖叫,
郑艳平回过神,连忙跑过去拉赵母。
曹峻霖也反应过来:“许彤!”
“阿应,头发……疼!”
许彤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曹峻霖本就阴翳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怒气。
他皱眉,将其护在身后,而后看向郑艳平,眼神似冰刃,“你妈到底发什么疯?”
郑艳平闻言,心底狠狠一颤,低声回:“对不起,我妈有老年痴呆,真的抱歉。”
曹峻霖一愣。
安然忍着心里的苦涩,看向被曹峻霖保护在身后的许彤,诚恳道:“对不起,如果需要去医院或者赔偿,我都接受。”
许彤闻言,换上一副善解人意的笑容:“原来生病了,没关系,老人家没事就好。”
郑艳平又看了眼曹峻霖,闷声说:“谢谢谅解。”
话毕,她扶着赵母就要离开。
“等等。”许彤突然叫住她,看了眼她的制服道,“你和阿应是一个航班的吧,我们送你。”
“不用,我妈情绪不稳定,怕吵了你们。”郑艳平几乎脱口而出。
她无法面对这眼下的荒唐。
郑艳平拦了辆出租车,坐上车后无意间又与曹峻霖的视线相撞。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依旧盛满了冷漠。
郑艳平转过头,眼眶酸涩到差点落泪。
将赵母送回婶婶家,又给了一个月的生活费,郑艳平才回了家。
曹峻霖不知什么赵候回来的,正坐在沙发上。
郑艳平一边换鞋一边说道:“下午的事很抱歉,吓到你……和她了。”
她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把你和她这三个字说出来。
字字都满含苦意。
曹峻霖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
郑艳平一怔,茫然的看向他。
“就是你这自以为很得体的说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