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开车，苏南栀听到电话里传来汽车喇叭的声响。唐茴虽然说了那药在体内查不出什么，让她把心放到肚子里，但她总归是心虚的。顾城谨像是在吊着她的胃口，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会陪着你一起治的，不会丢下你不管。”...
他正在开车，苏南栀听到电话里传来汽车喇叭的声响。
唐茴虽然说了那药在体内查不出什么，让她把心放到肚子里，但她总归是心虚的。
顾城谨像是在吊着她的胃口，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
“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会陪着你一起治的，不会丢下你不管。”
顾城谨听了这话，可感动不起来。
“医生说我没问题，正常得很。”
苏南栀呼出口气，不错，以后能放心大胆地用药了。
“那应该就是太累了，我去买些补品给你炖炖。”
“不用，我这几天不回来。”
那头的声音像是突然卡住的磁带，苏南栀没问他，是不是要陪着梁念薇。
总之顾城谨的心不在她身上。
“好，不过周日是偲偲的生日，别忘了。”苏南栀答应了陆偲要帮她布置生日宴的。
顾城谨很淡的应了声，“到时候我来接你。”
医院附近有他的住处，平时，他有一半的时间都住在那。
车子在地库停好后，顾城谨上了楼，一个人的晚饭可以随便应付，他点了个餐，吃完就早早地上了床。
熄灯后，房间内坠入昏暗，顾城谨转身将手伸到旁边，却抱了个空。
他跟苏南栀一起睡的时候，喜欢抱着她的胸睡觉。
她今晚居然没再联系他。
以前的苏南栀不是这样的，他要是夜不归宿，她就恨不得打爆他的电话。
如今没了这股烦人劲，他也没觉得轻松到哪里去。
周日这天，顾城谨去西子湾接她，苏南栀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提放到他后备箱。
他休息的时候，就自动切换回陆家少爷的身份，开的是一辆八位数的宾利车。
苏南栀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呛人的香水味直窜入她鼻翼间。
她下意识皱了皱鼻头。
顾城谨的车刚开出去，她就落下了车窗。
“怎么了？”男人明知故问。
苏南栀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味道有点大。”
这一闻就是女香，还是特庸俗廉价的味道，她不信顾城谨闻不到。
“有这么难闻吗？”
外面清新的空气吹进来，车内也被净化不少。“陆主任，奉劝您一句，别用这车去接梁念薇。”
“为什么？”顾城谨睨向旁边的位置，想看看她吃醋的样子。
苏南栀一张小脸被暖阳照得明媚，“梁念薇要闻到这味，肯定得跟你闹，一准还得哭鼻子呢。”
顾城谨冷嗤声，“她不是你。”
苏南栀脸别向窗外，不想当着顾城谨有一点情绪外露出来。
这点香水味算什么？苏南栀之前从顾城谨的车上翻到过口红、丝袜，摆放的位置还都挺显眼。
他知道她在乎、介意，可他丝毫不避讳。
他说过一句话挺好的：她明知这是火坑也要跳，她就得承受被火燎伤的后果。
“你放心好了，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要不是因为眼角膜的事还没落定，她这会已经在跟他打离婚官司了。
来到陆家，庄园别墅的门敞开着，车子一路开到正厅门口，刚停稳，就有一个身影扑了过来。
“哥，嫂嫂！”
苏南栀推了车门下去，“偲偲，生日快乐。”
“谢谢我的大美人，快让我抱一个！”
陆偲天天垂涎自家嫂子的美色，恨不得拿了照片去医院整成苏南栀这样的。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我去拿给你。”
“好。”
陆偲没有跟过去，而是绕着车前来到驾驶座，顾城谨刚下车，就被她抓住了手臂。
“哥，你刚从狐狸窝里出来啊？”
“什么意思？”
陆偲弯腰凑到车里面，“一股骚味。”
顾城谨没想到她说话这么不文明，当即有些不悦，“偲偲。”
“这哪是香水味啊，臭死了！反正这不是嫂嫂身上的味道，我要跟妈告状去！”
顾城谨将她扯开些，关上了车门，“车子昨晚借给季星堂了，早上才还我。”
他话音落定，朝车后望去。
苏南栀正在后头拿东西，这么点距离，很可能是听见了。
陆偲快步来到她身边，接了苏南栀送她的礼物。
香奈儿的CF黑金牛，近六万。
“啊啊啊——”陆偲尖叫，虽然陆家不差钱，但凭她自己那点零花钱，可攒不起这么贵的一个包。
“嫂子，我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啊。”
苏南栀忍俊不禁，轻捏住她的脸，“还有不少东西，帮我一起拿。”
“好。”
顾城谨也过来帮忙，苏南栀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她得体大方，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兄妹俩走在后面，陆偲刻意放慢了脚步。
“哥，你能不能对嫂子好点啊？当心她哪天跑了。”
顾城谨不以为意，她当初为了嫁给他，可耍了不少手段。“不可能。”
“你别太自信。”
顾城谨轻笑，“就这么自信。”
别人都有可能会跑，就她，不会。
陆承兴和秦谨都在，苏南栀进了屋，打过招呼，“爸，妈，我们来了。”
“夏夏，你总算来了。”秦谨说话间已经迎了过去，“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
“我前两天得了两块上好的茶饼，给爸留了一块，还有上次给您的香料，应该用得差不多了吧？”
老两口见到苏南栀高兴，完全不正眼看顾城谨。
男人坐到沙发上，看苏南栀总有几分讨巧卖乖之嫌，她背地里可不是善茬，要不然能给他用药？
陆家庄园内有两栋大楼，主楼旁边那一栋不住人，也只有办家宴的时候才会开门点火。
吃过饭，苏南栀就亲自过去布置了。
她定了蛋糕和鲜花，还带了几个佣人在里面打气球。
顾城谨在院子里坐着，看她进进出出，高跟鞋的声音敲在地面上，咯咯噔噔。
男人翻阅杂志的手微顿，视线跟过去，看到她脚后跟处已经红了一片。
苏南栀好似不知道疼痛，要么，就是在强忍。
布置甜品台的人过来了，苏南栀带着她们往里走。
顾城谨看了半天，杂志却没有翻过一页。
他进屋的时候，看到苏南栀正在核对甜品单，顾城谨将她拉到旁边。
手里的拖鞋丢到她脚畔，“换上。”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回了主楼一趟。苏南栀吩咐佣人将气球挂到墙上，她听到有脚步声过来，还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就被拉住手臂往洗手间走去。男人开了灯，将门反手关上，小羊皮鞋放到了一边。...
苏南栀低头看了眼，却没有抬腿的意思。
“不用了。”
顾城谨望向她的腿，她脚踝细的跟他手腕差不多，一手就能堪堪握住。
香奈儿套装外的两条长腿细嫩，风月无边……
可她没发现自己脚后跟磨出血了吗？
“妈让我拿过来的。”
“噢，还是不换了，马上偲偲的客人们就要到了。”
苏南栀可不允许别人看到她穿着拖鞋走来走去的样子，从小她的后妈就用戒尺追在后面教导她，她的一言一行关系着沈家的面子。
这女人脾气太倔，顾城谨回到院子里，就看到秦谨拿了一双鞋正走过来。
“夏夏呢？”
“在里面。”
秦谨伸手将儿子拦住，“那天跟你一起上游轮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顾城谨眉骨硬朗，只说了两个字，“朋友。”
秦谨一巴掌重重地拍他后背上，“你要敢做对不起夏夏的事，我打断那女人的腿。”
“妈，就算我跟苏南栀真过不下去了，那也跟别人没关系。”
这种话糊弄糊弄三岁的小孩还差不多，“我不管，你们都结婚一年了，感情稳定。以后要出什么岔子，就是那女人的错！”
顾城谨眼角挑起抹讥笑，“您从哪看出来，我们感情稳定？”
秦谨越看自己的儿子，越觉得那就是个敲不开的木鱼脑袋。
“她九岁的时候，她爸就另娶了，夏夏那后妈你又不是没见过，是个厉害角色。”
秦谨心想你不是医生么？
医生不都菩萨心肠？对他来硬的不行，那就试试来软的？
“我儿媳是真可怜，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嫁进陆家以为能有个庇佑……”
“哪成想，老公都不待见她！”
顾城谨从她手里接了鞋，一双平跟的小羊皮鞋，又软又轻。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回了主楼一趟。
苏南栀吩咐佣人将气球挂到墙上，她听到有脚步声过来，还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就被拉住手臂往洗手间走去。
男人开了灯，将门反手关上，小羊皮鞋放到了一边。
“顾城谨，你干嘛呢？”
他双手掐住她的腰，很轻松地将她提起来。
苏南栀坐到洗手台上，冰冷的台面刺激得她想跳下去。
顾城谨按住了她的腿，“你就这么喜欢踩高跷？”
他蹲下了身，一手握住她的鞋子，怪不得磨脚，鞋子边缘处这么硬。
顾城谨将细高跟丢在边上，转过她的脚看看。
皮都磨破了，还渗着血。
“自作孽不可活。”
苏南栀嘴硬，“可是好看啊。”
“哪里好看？把脚伤成这样，你还不如穿双布鞋。”
苏南栀没再吱声了，她记得那天在游轮上看到的梁念薇，就穿了一双泛黄的小白鞋。
他让她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撕了一块创口贴，将她的脚后跟贴住。
这样亲昵的举动，让苏南栀很不习惯。
她下意识要把腿收回去，但顾城谨手掌按住了她的脚背。
她脚趾白皙，脚背上的青筋在他掌心底下隐隐跳动。
顾城谨拿了那双平底鞋给她套上，“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你哪来的鞋子？”
顾城谨将她另一只脚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妈准备的。”
也是个大牌子，虽然没有高跟鞋的气场，但穿着不遭罪。
“还是妈对我好。”
顾城谨鼻翼间冷哼，视线往上轻抬，原本是要去看苏南栀那张脸的。
但他半蹲着的视角，却扫过了她的腿。
苏南栀穿了身套装，这会裙摆往上跑，双腿又因坐姿微微叉开着……
她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定格在她的大腿内侧。
洗手间的门被人一把推开，陆偲探进半个身子。
“哥，你们在干嘛？”
苏南栀忙将腿并拢。
顾城谨起身，却将双臂撑在苏南栀的身畔，他身子往前倾，她几乎被他纳进怀里。
“我跟你嫂嫂说两句悄悄话。”
陆偲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你可真逗，说悄悄话也挑个别的地方啊。”
苏南栀手臂朝着顾城谨的身前抵，想要从洗手台上下去。
她脸转向门口的方向，顾城谨跟着把脸挨过去，看着像是要同她接吻，但嘴却没碰到。
苏南栀脸不争气地涨红，忙将脑袋扭向另一侧。
这不要脸的男人，动作跟得挺快，鼻尖蹭着她，“这地方不好吗？”
陆偲看到了脱在旁边的高跟鞋，瞬间脑补出不少激情戏来，“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砰地将门带上，苏南栀看到男人直起身，手臂也收了回去。
“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以为我们相敬如宾，感情很好。”
顾城谨嗯了声，“这大喇叭最会传递情报，爷爷就喜欢听我们很好的话。”
是不是只要能让老爷子开心，他就算卖身都愿意？
苏南栀从洗手台上下去，脚后跟那种尖锐的疼痛已经缓和了不少。
陆偲刚念大一，请的都是同校的学生，一帮人热热闹闹的。
“我要把我嫂嫂介绍给你们，我说她比女明星还漂亮，这回你们总相信了吧？”
“以前我还说你吹牛呢，原来真不是。”
“嫂嫂真美，特别好看！”
苏南栀嘴角轻挽，招呼她们吃喝，有两个女生拿着拍立得正在拍照。
“嫂嫂，要不给你们合个影吧？”
苏南栀看到说话的女生，视线往顾城谨那边瞟去，她才明白这‘你们’二字，指的是她和顾城谨。
“不用了。”她赶忙拒绝，苏南栀结婚的时候就连婚纱照都没拍，因为顾城谨说了他不喜欢。
“哥！”陆偲在边上跺脚，冲他招手，“拍一个嘛，照片立马就能拿出来，很好玩的。”
苏南栀听到了脚步走过来的声音，顾城谨高大的身影站到她边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压迫感。
她内心居然是有些期待的，想看看别人眼中的天作之合，映在照片上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嫂嫂，你快挽住我哥的手，把头靠到他肩膀上去。”
苏南栀怔着没动。
陆偲干脆轻推她一把，苏南栀的肩膀撞到了顾城谨。
但她明显感觉到男人往旁边退一步，“不拍了。”
“！”顾城谨猛地抬起眼帘，视线像是会扎人的刀子一样剜过去。秦谨脸上涌过些担忧，已经去看过医生了？真要没问题，需要去医院吗？陆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举着相机的女生有些尴尬，苏南栀也觉得尴尬。
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哪怕背手干站着，也就三秒钟的事情。
陆偲气得脸都歪了。
苏南栀只好站出来，“你们玩得尽兴，我们就不打扰了。”
她将陆偲拉到边上，低声吩咐，“一会结束的时候，我给每人备了个小礼物，别忘了让她们拿走。”
陆偲方才打开看过，是一瓶古驰的香水。
她既感动又高兴，苏南栀真是给足了她面子。“谢谢嫂嫂。”
她都觉得她哥配不上这么好的人！
回主楼的路上，苏南栀很慢地跟在顾城谨身后。
有时候，她觉得他像一团遥不可及的烟花沈火，更像是一个冷静的没有感情的佛子。
“走这么慢，遛狗吗？”
苏南栀冲他看看，顾城谨也意识到这话不对，把谁比作狗了？
她面上带着倦色，从他身边走过去，顾城谨鼻尖钻过清冽的香气。
“你很想拍照？”
苏南栀脚步停顿，其实想想也没意思，留不住他的人，留张照片缅怀吗？
“这不沈情难却，我想着给偲偲的朋友一点面子。”
她心里拂过轻松而复杂的释然感，顾城谨盯着她的双眼看，苏南栀爱他爱得浓烈，他不是不知道。
可如今这双眼睛里面，晃荡的爱意却好似没有那么深了。
晚饭的时候，陆老爷子精神不错，不停地拉着苏南栀说话。
“我那个朋友黄爷爷，你也见过的，曾孙子都两岁了，会满地跑了。”
苏南栀知道老人的心结，这时候只能宽慰他。
“爷爷不急，说不定我一下就怀双胞胎呢，让您数量上取胜了。”
陆老爷子被哄得大笑，“这话我最爱听了，还是夏夏懂我。”
苏南栀见大家都落了筷，她将老爷子搀扶到沙发上去坐着。
陆老爷子手臂有旧伤，动过大手术，左臂明显细了一截。
苏南栀给他捏着，模样专注，手里力道也刚刚好。
人呢，就是不能有对比。老爷子这会看顾城谨，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结婚一年了没怀个孩子，夏夏肯定没问题，我看就是你，你去看医生了吗？”
顾城谨正低头玩着手机，看样子，是给人发消息的。
他头都没有抬一下，“爷爷，您怎么断定问题是出在我身上的？”
老爷子冷哼声，“从你脸上就能看出来。”
秦谨坐在旁边，认真端详起亲儿子的脸庞，“南宸，你得听爷爷的话，多看医生没坏处。”
这时，苏南栀充当好人，适时站出来给顾城谨解围。
“爷爷，妈，你们别担心。南宸去看过医生，应该没有大碍。”
“！”
顾城谨猛地抬起眼帘，视线像是会扎人的刀子一样剜过去。
秦谨脸上涌过些担忧，已经去看过医生了？真要没问题，需要去医院吗？
陆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没大碍，那就听医生的话，乖乖吃药，别耽误你爸妈抱孙子。”
顾城谨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好寒着脸不说话。
老爷子在沙发上靠了会，就睡着了。
顾城谨看到苏南栀还在给他捏手，陆家长辈这么喜欢她，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她孝顺。
秦谨见时间差不多了，让他们先回去。
“不用跟爷爷道别了，路上开车慢点。”
“好。”
苏南栀坐到副驾驶座内，右手因长时间的按摩而酸胀。
顾城谨发动车子时，看她一直在掐虎口的位置，“手酸了？”
苏南栀没想到他居然伸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内。
他一手控着方向盘，袖口翻折在充满肌肉线条的手臂上。
苏南栀回过神，想把手抽回去，男人的手指却穿过她的指缝，握紧了。
苏南栀接下来的一句话，有些煞风景。
“家里的人都喜欢我，为什么唯独你……却不行呢？”
顾城谨似乎提了些车速。“他们喜欢你还不够？光这一点，你就能坐稳陆家少奶奶的位置了。”
“是吗？”苏南栀头紧挨着靠枕，“有道理，只要本宫不退位，尔等都是妃。”
什么谬论。
顾城谨嘴角轻上扬，开了一段路后，想到要跟她算账。
“你在爷爷面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帮你说好话啊，这都听不出来。”
苏南栀轻轻地打了个哈欠，一整天她几乎都没有空闲下来过，她眼睛困得眯了起来。
“我先睡会，你今晚还是不在家里住吧？那你到家后，记得叫醒我……”
后半句话没说完，她就已经睡了过去。
顾城谨在前面等红灯，手臂搭在身侧，上半身往右边稍倾斜，他感觉肩膀上一重。
苏南栀的头发如丝绸一般泄下来，挡住了她的半张面容。
冰肌玉骨，真真好面容。
顾城谨没来由的心里一震。
回到西子湾，苏南栀还没醒，顾城谨很快来到副驾驶一侧，解了她的安全带就想抱她出去。
手臂刚触到她的腰，苏南栀立马惊醒了。
手掌下意识去推他，“不熟，咱们不熟。”
男人拧眉，将手搭在椅背上，“跟谁不熟？”
苏南栀脸顺势靠向他的手臂，“跟你。”
她没说错啊，除了床上那点水乳交融的关系，他们本来就不熟。
苏南栀的脸冷不丁被一只伸过来的手给握住，紧接着，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吻得又凶又狠，姿态强悍，搭在车门上的手臂撑开，而此时的苏南栀，完全是一副弱者模样。
仿佛用力一揉，就能碎掉。
苏南栀伸手去推他，顾城谨干脆将手摸向座椅的按钮，她身子被放平，男人上半身趁势钻了进去。
“都到家门口了，就不能老老实实的？”
苏南栀冤枉得不行，“我哪里不老实了？我这是哪句话激发了你的兽性？”
顾城谨喉骨滚动，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中，渐渐剥离出一股子重欲之气。
“顾城谨，这是家门口！”
苏南栀怕他拿出那股子在床上的疯劲来。
此时，一通打过来的电话救了她。
顾城谨看眼来电显示，退到车外去接，苏南栀忙爬起来，抽了纸巾正要往嘴上擦。
却不想男人却是转身，手指虚空朝她指了指。
“不许擦。”
这被蹂躏过的唇色，娇艳欲滴的，怪好看。
医院同事打算找顾城谨通融下关系。那同事的亲戚从苏城转过来，想插队让顾城谨安排个手术，被他无情拒绝了。苏南栀倚着车门，看到男人挂了电话。她轻摇摇头，这人确实挺狗的，梁念薇来治眼疾，一分医药费拿不出不说，还要让他解决眼角膜的事，他不都答应得挺欢快？...
医院同事打算找顾城谨通融下关系。
那同事的亲戚从苏城转过来，想插队让顾城谨安排个手术，被他无情拒绝了。
苏南栀倚着车门，看到男人挂了电话。
她轻摇摇头，这人确实挺狗的，梁念薇来治眼疾，一分医药费拿不出不说，还要让他解决眼角膜的事，他不都答应得挺欢快？
苏南栀回到屋内，径自上了楼。
浴室内传来水声，她走进衣帽间，将顾城谨明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
拉开一侧的抽屉，苏南栀从里面抽出支香点上，沈家做的就是香料生意，没有谁比她更懂这一行。
神秘的香气穿透力很强，似浮石而清香。
顾城谨不喜欢浓烈的气味，这是苏南栀调配的新香，他第二天穿上衣服去医院时，几乎感觉不到衣服上的香味。
但女人都很敏感。
比如这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梁念薇。
她鼻子轻嗅了下，淡淡的梨香仿若正绽放枝头，有那么一点宣示主权的意思。
“陆医生，我下午想和妈妈去附近走走，可以吗？”
顾城谨将手里的签字笔插进衣兜内，“可以，不过不要太劳累。”
梁念薇尽管看不见，但依旧仰视他。“陆医生，你猜我复明以后，第一个想看到的人是谁？”
男人应该都挺吃这一套。
顾城谨嗓音听着，比平时轻柔不少，“你父母？”
梁念薇嘴角笑开，声音跟银铃般清脆，“我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梁母坐在边上，听到这话，站了起来。
“陆医生，你能不能和念薇合个影？等她能看见了，也好让她知道我们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
顾城谨手中还拿着查房病历，鼻梁上的镜片没有度数，但适当挡住了眼睛里的锐利。
“我是她的主治医生，等我给她做完手术，她就能看见我。”
梁母面露难色，但还是想争取。
“陆医生，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有时候，求的不过就是个念想……我们是真的感激你。”
梁念薇没听到顾城谨说话，知道他肯定不愿意。
“妈，你别为难人家了。”
顾城谨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答应了。
梁母高兴地拿了手机，跑到床尾去站着，跟在边上的小护士也打开了相机，“我拍照技术还不错，我也可以给你们拍。”
顾城谨挨近梁念薇的身边，手臂好像碰到了她。
他衣领上的香味，沁人心脾。
护士给他们简单地拍了张合影，“等你眼睛能看见以后，你会被陆主任的帅气折服的。那叫一个玉树临风，人间绝色呀。”
顾城谨的声音也好听，嗓音带着一种别人难以企及的性感。
“拍好没？”
“好了，帅着呢。”
护士没有多想，毕竟平时想和医生合影的病人还挺多的。
梁念薇脸上漾起酡红，听着脚步声出去。
梁母将手机递给她，“你们站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他要是我女婿就好了！还是个主任呢……”
梁念薇没应声，指尖在手机上摸着。
*
苏南栀在自己的工作室忙到晚上，准备离开的时候，有快递送到了前台。
一个很薄的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有张照片掉了出来。
苏南栀弯腰去捡，指尖还没触碰到，就已经看到了顾城谨和梁念薇的合影。
两人偎在一起，很亲热。
她眼睛里就跟被扎了一根刺似的，疼痛难忍。
新招的前台想过来帮忙，“沈总，什么东西掉了。”
“没事。”
她赶紧将照片捡起来，揣在了包里。
苏南栀开车回去的路上，很是心不在焉，她自虐般地把照片拿出来，又看了一遍。
他那么不愿意跟她做的事，可在梁念薇身上，就能破例。
铃声响了起来，是唐茴的电话。
“夏夏，你到家了吗？出来喝酒。”
唐茴没报多大的希望，苏南栀平时几乎不沾酒，说酒会破坏对香气的敏感度。
但她这回却答应得很干脆，“好，在哪？”
“我把定位发你，等你呦。”
苏南栀将照片丢回去后，径自开车去找唐茴了。
皇家虹都，是烧钱的地儿，唐茴没要包厢，说是没意思，直接点了顶楼的高消区。
那一层楼都是按着人头收费的，一万一人只是入场的门票费。
唐茴到门口去接了她，“今晚咱要不醉不归，你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找个小鲜肉回家，给陆狗戴顶大大的绿帽子。”
苏南栀第一次踏进顶楼，这地方跟楼下的布置完全不一样。
灯光通明，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地方，情与色被高调地摆在台上。
不论是清净自持的女人，还是心生邪念的男人，都想将彼此拖到床上，共赴一场云雨。
苏南栀在卡座坐定下来，看到圆台中间有人在跳热舞。
唐茴已经点了酒，小手朝着她肩膀上一搭。
“怎么了，看着不高兴啊。”
苏南栀脑子里还是想着那张照片。“没事。”
唐茴没有打扰她，只是手臂搂紧些。
“靠，夏夏快看，你老公！”
唐茴也没想到，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隔了巨大的圆台，她看到对面卡座上迎来了几个客人，其中就有顾城谨。
那几个男人才坐定，还没看到她俩。
季星堂接了个电话，躬身凑到了顾城谨的面前，“陆主任，梁念薇来了，劳烦您去接一下呗。”
苏南栀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声，但能看到顾城谨的脸色森寒不少。
“谁让她过来的？”
季星堂一看，这是马屁拍马腿上了？“我想着她在医院里无聊，会得抑郁症的，多带她玩玩不是挺好的嘛。”
顾城谨剜了他一眼，快步往外走去，季星堂见状，也追在了后面。
唐茴一脸问号，“这就走了？”
苏南栀轻掀下嘴角，“可能是去接人。”
唐茴脑子转得挺快，“不会是那个狐狸精吧？靠，顾城谨要是敢，我们一会就当众扒了她的狐狸皮！”
这都挑衅到面前来了。
她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苏南栀估计没这胆子。她爱顾城谨爱得太深了，以至于她的顾虑也会有很多。但唐茴感觉身边的座椅似乎动了下，等她抬眼时，只看到了苏南栀的背影。她生怕自家姐妹吃亏，忙跟在后面。...
皇家虹都的门口。
梁母陪着梁念薇站在冷风里。
“来了，来了。”梁母看到顾城谨的身影，忙挥手示意。
顾城谨见梁念薇系了条围巾，可外面风大，头发都被吹乱了。
“陆主任，我把念薇交给你了，我就先回医院了。”梁母说着就要离开。
顾城谨开口叫住她，“太晚了，带她回去休息吧。”
季星堂挺不好意思的，原本以为顾城谨会很高兴，“可爱的小薇薇，南宸已经骂过我了，说我带坏你，不该让你来这种地方。”
季星堂说着，上前扯住梁念薇的手臂，“作为补偿，我送你们回医院。”
但梁念薇站着没动，笑容温润，跟春天的小暖阳一样。
“陆医生，你别怪他，我待在医院也是胡思乱想，再说星堂哥是拿我当朋友，才会邀请我来的。”
季星堂一听，还是这小薇薇善解人意啊。“听到没，再说我们都在呢，你怕什么？”
顾城谨眉头并未舒展，他只是觉得梁念薇不适合这里。
“陆医生，我十一点前回去好不好？我进去以后就跟着你，不会瞎跑的。”
梁念薇面上有期许，她从未进过皇家虹都，还挺好奇的。
苏南栀拿了桌上的酒瓶正在倒酒，唐茴看到顾城谨领着梁念薇进来时，当下就忍不住了。
她想要起身，却被苏南栀给按住。
“你不说这儿有小鲜肉吗？在哪呢？”
苏南栀说着，端起一杯酒抵在唇瓣处，“与其为别人悲哀，不如让自己痛快呢。”
唐茴不停地点头，“十分赞同。”
梁念薇眼瞎，走路不方便，顾城谨轻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沙发前坐着。
肖睿给顾城谨递了一支烟，被他用手臂隔开了。
“不抽，你们也不许抽。”
“为什么啊？”那玩的还有什么劲？
季星堂算是看明白了，“你不会是怕我们的烟熏着小薇薇吧？”
还能把她眼睛熏得更瞎不成？
顾城谨视线不经意往前，看到了台中央一双双裸露的大腿，“烟雾会对人体的眼部血管造成刺激，从而导致视网膜的血管收缩增厚。”
行吧，季星堂忍了，这也让他更加确信，梁念薇就是顾城谨的小心肝啊。
台上的女人们跳完舞，都下去了。
就像是蒙在面前的遮羞布，陡然被人扯开。顾城谨眼睛里冒出个熟悉的人影来，居然是苏南栀。
她端着酒杯，冲他做了个敬酒的动作，她在搞什么？
“唐茴，你说我要是现在过去，顾城谨会是什么反应？”
愤怒，还是紧张？
“那还真不知道，要不我们去试试？”
她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苏南栀估计没这胆子。她爱顾城谨爱得太深了，以至于她的顾虑也会有很多。
但唐茴感觉身边的座椅似乎动了下，等她抬眼时，只看到了苏南栀的背影。
她生怕自家姐妹吃亏，忙跟在后面。
一帮人正在开玩笑，说什么小薇薇这名字起得好啊，其中要数季星堂最起劲。
“咱们陆主任是高岭之花，小薇薇是紫薇花，绝配……”
他一扭头，看到苏南栀正站在几步开外，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季星堂吓得打了个嗝。
气氛瞬间诡异，这些男的八成是顾虑梁念薇，连一声嫂子都不敢叫。
苏南栀掌心托着自己的手肘处，杯子里的酒在晃荡，“季星堂，你倒是仔细说说，有多配啊？”
唐茴想来一句，狐狸精配狗，上蹿下跳。
但她接触到了顾城谨的眼神，冷得跟裹了层冰碴子似的，他背景太深了，惹不起，唐茴选择闭嘴。
梁念薇再瞎，也能感觉到不对。
“这是……怎么了？”她脸别向顾城谨那边，看上去很无辜，更是楚楚可怜。
顾城谨目光收了回来，“没事，遇到个熟人。”
这话够残忍的，他没有说苏南栀是他太太，就说明压根不想让梁念薇知道。
季星堂他们挤眉弄眼的，有看热闹之嫌。
苏南栀嘴角拂起抹冷笑，唐茴怕她绷不住，会哭，“夏夏……”
苏南栀抿了口酒，唇瓣潋滟，她微微屈下身。
“陆主任，您上次太用力，套破了。但我听您话好好吃药了，您最近没再约我，是不是有新欢了？”
嘶——
不知道是谁，倒吸口冷气。
唐茴嘴巴张了张，啊哈哈哈——
不愧是真夫妻啊，谈及这种话题，脸不红心不跳的。
顾城谨目光锁死苏南栀，她轻耸耸肩膀，“常约嘛，我今晚也有空呢。”
梁念薇脸上极力保持着冷静，但她嘴唇在发抖，她脸皮子薄，坐在人群中有点不知所措。
苏南栀转身走回去，唐茴故意扬声道：“让女人吃药的，都不是好东西，你啊，擦亮眼睛吧！”
她就是在内涵那个小瞎子，不知道梁念薇能不能听懂？
季星堂咽不下这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来来，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给爷拿上来，今晚陆先生高兴，小费加倍！”
苏南栀胸腔内酒味翻涌，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时，头有些发晕。
她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她要是没看错，顾城谨的视线一直扎在她身上。
每个卡座边上，都有个专门伺候的年轻男人，他走到了苏南栀身边，“美女，要不要点个套餐？”
苏南栀声音软腻腻的，一手撑着侧脸，看他，“都有什么套餐啊？”
顾城谨见她喝了几口酒，面颊都是红红的，看人的眼睛在放电。
灯光照着他阴冷的脸，他每个表情都写着不悦。
季星堂又喊了句，“再点两支舞，给我上！”
苏南栀手指揉了揉眉心处，“你们这儿最贵的套餐，是哪个？”
男人闻言，喜上眉梢，“是贵妃套餐，保您满意。”
“好，就要这个贵妃。”
男人激动不已，当着苏南栀的面给她下了单，“祝您玩得愉快，我这就去安排。”
苏南栀平日里可没顾城谨那样享受，今晚她就要让自己爽爽，看看当贵妃是什么滋味。
灯光暗下来时，音乐声接上。
有空降台从顶头缓缓落下来。
苏南栀盯紧细看，一群没穿上衣的肌肉美男就这样映入了眼帘。
白花花的，肉欲气息太重，苏南栀忙别开视线，“这都谁啊？”
唐茴直勾勾看着前方，口水都快流出来。
“夏夏，他们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苏南栀干脆调成静音，将手机塞进包里。男模还想跃跃欲试，更想在今晚直接拿下她。但苏南栀手指在他身前戳了下，阻止了他还想更近一步的动作。“喝酒。”差不多就行了，她以后还要打离婚官司的。...
皇家虹都给‘贵妃’的排场，算是给足了。
一米八的标准个头，模特一样的身材，苏南栀粗粗数了一下，有十个。
负责这一切的男人回来了，站到苏南栀身边，“这几位平日都不露面的，今晚顶楼所有的客人都是沾了您的光。”
唐茴就喜欢这说话劲，“这身材，腹肌肯定邦邦硬。”
“您可以随便摸，钱都算在套餐里。”
苏南栀捂了下眼帘，唐茴已经激动地起身了，那帮人来到她们跟前，都穿着那种特别低腰的裤子。
不光人鱼线展露无遗，就连臀线都能看到。
唐茴置身于一片男色中，左右手分别摸了一把。
真丝滑！
“夏夏，来摸啊，反正不加钱！”
几个男模越过那张碍事的茶几，贴到苏南栀的旁边，下身都快贴她脸上去了。
梁念薇端坐在对面，她能感受得到顾城谨呼吸间的紧促。
“陆医生，要不我们回去吧？”
这儿太吵，吵得她心慌。
季星堂嘴里冷哼出声，“她还真会享受，知道这一个套餐多少钱吗？这钱都能出门提辆车了。”
梁念薇之前没有概念，现在懂了。
有钱人的世界，真奢侈啊。
她家连做个眼睛手术的钱都没有，可苏南栀这样的……真能挥霍。
顾城谨眼睛漆黑，潭底浸着阴寒，他接触到了苏南栀望过来的目光。
“念薇，在外面不必跟我这么客气，不用陆医生长陆医生短地叫我。”
梁念薇双手绞在一起，“那我，叫你什么？”
季星堂吼了一嗓子，“喊名字啊，南宸——”
调调被刻意拉长，贱得很。
梁念薇有些不好意思，就连耳朵都红了，她嘴唇嗫嚅，张不了口。
顾城谨道：“跟我不必那么见外。”
她心定了，绞着的手指慢慢松开，“好，南宸。”
苏南栀端起桌上的酒，玻璃杯中透过的人影，有些扭曲。
唐茴将一个男模推到了苏南栀边上，“服侍好我们小沈总，今晚有赏。”
那人坐下来时，肩膀轻触到苏南栀，体温火热，嗓音也好听。
“赏什么？”
苏南栀别过头看他，“赏钱。”
“我要人，行不行？”
男模动作大胆，虽然没有直接伸手抱，但搭起的手臂就给人一种已经要将苏南栀纳入怀里的错觉。
她兜里的手机猛地响起，苏南栀拿出来一看，是顾城谨。
她没接，直接挂了。
但很快，他又打过来。
苏南栀干脆调成静音，将手机塞进包里。
男模还想跃跃欲试，更想在今晚直接拿下她。但苏南栀手指在他身前戳了下，阻止了他还想更近一步的动作。
“喝酒。”
差不多就行了，她以后还要打离婚官司的。
万一被顾城谨拿住把柄，对她多不利啊。
苏南栀左右边都坐满了裸露着上身的男人，她穿了一件基础款的黑色上衣，这样的画面碰撞在一起，充斥着侵犯感。
季星堂看梁念薇是乖乖女，给她要了杯果汁。
她坐在边上，显然被冷落了。
“南宸，我想去下洗手间。”
“嗯。”
他看到梁念薇起身，踌躇着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顾城谨也不方便陪她，就让季星堂的女伴跟着了，“照顾好她。”
“陆先生放心。”
对面的唐茴都看在眼里，她总算等到梁念薇落单了。
顶楼的洗手间装修大气，脚下的地砖光可鉴人，女人把梁念薇送进去后，在外面等她。
但她刚要抽支烟，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梁念薇在陌生的地方寸步难行，只能靠着双手摸索。
她听到有高跟鞋走进来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跟前。
梁念薇忙要让出一步，但脸上却挨了一个巴掌。
她被打得踉跄连连。“你……”
紧接着，她的头发被人拽住，脸被扯得只能仰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要打人……”
“小狐狸精，你挺会装逼啊，我警告你，离顾城谨远点！你妈没教过你礼义廉耻吗？当小三要遭报应的！”
梁念薇头皮都快被扯掉了，眼圈通红，“我没有，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好，我明明白白告诉你，顾城谨有老婆，再装出这种可怜样，我划烂你的脸。”
梁念薇肩膀处被推了把，撞到了后面的洗手台上。
她听着脚步声离开，她一手扶着腰际，痛得喊都喊不出来。
她在里面磨蹭了许久，这才出去。
带她过来的女人也已经回来了，见她出来，便没有多想，“走吧。”
梁念薇用头发挡着脸，刚坐回顾城谨身边，她就开口道：“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顾城谨见她脑袋低低地垂着，似有不对劲。
他伸手拨开了她颊侧的头发，梁念薇惊得想要避开，但是来不及了。
她半张脸都红肿起来，上面交错着巴掌印子，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
顾城谨的厉喝声，就连对面的苏南栀都听到了。
梁念薇忙用头发再次覆住脸，季星堂也看到了，扯了女伴一把，“她被打了？你不是陪着她的吗？”
“我不知道啊，我朋友给我打了个视频，我就去边上接了……”
一共也就几分钟的事。
“小薇薇，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告诉哥哥，我给你出气。”
梁念薇摇着头，她眼睛看不见，哪里能看到谁动的手？
唐茴在对面忍着笑，她方才应该多赏她几个巴掌的。
“夏夏，我替你出气了，真爽！”
苏南栀见顾城谨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握住了梁念薇的手腕，带着她正在过来。
唐茴哼了声，“我还怕她不成？”
“一会千万别承认是你动的手。”苏南栀压着嗓音，就怕唐茴沉不住气。
顾城谨来到她们跟前，没有先兴师问罪，而是让那帮男人滚。
但他们今晚要服侍的人是苏南栀，所以都纹丝不动。
顾城谨声音里藏着怒气，“苏南栀，我这是在给你脸。”
她放下酒杯起身，让四周的人都先退下。
梁念薇半躲在顾城谨的身后，像只刚被虐打过的小白兔。
顾城谨眼神锋利，话语似尖刀，“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