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散下来,露出顾静雯的面容。这时,一个穿着朴素书生装的老头走了过来,低头看了几眼:“这就是那小子给老夫找的徒弟?”“还请大人出手!”黑衣人脱掉遮脸黑布,露出一张平凡的脸。老头摸了摸胡子,从兜里取出一个药丸,塞入顾静雯的口中。...
江晚玉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祝怀征讨厌别人进入他的院子。
她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听丫鬟们说,你匆匆回来,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我就过来看看。”
从幻觉中清醒过来的祝怀征垂了垂眼帘,说:“我无事。”
江晚玉的目光放在院中的棺木中,她不知道那是谁的棺木。
看到棺木停在院子中间,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转开话题说:“对了,顾静雯好像不见了,我派人去抓了。”
“她身为罪臣之女,没让她死已经天大的恩情,居然敢逃!我看还不如杀了她,免得给你添麻烦!”
倏然,一股煞气涌起。
祝怀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知道江晚玉比较娇蛮,和顾静雯关系不是很好,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想杀了顾静雯!
顾静雯之前为了她付出了多少?
谁对顾静雯有恨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闭嘴!”祝怀征怒气低吼。
江晚玉吓得身子一抖,不敢再说话。
“不知礼数,看来江家没有把你教好!”祝怀征脸色阴沉,他思念一转,即说,“既如此,从今日开始便让宫中嬷嬷来好好教导你!”
“什么?”江晚玉没想到过来会受罚。8
谁不知道宫中的规矩有多严厉,她身子不好,哪里受得住那些规矩!
“时昭!我不能学!那些太累了,要是我出什么事……”
“放心,出不了事。我会安排一个太医随行!”祝怀征冷冷说道。
江晚玉彻底慌了,她好吃懒做惯了,真的不想学规矩,急忙喊道:“时昭!”
祝怀征听到这个称呼,压下不悦说:“只有夫人能这么叫我,你现在应该还是叫我姐夫!”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厢房。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砸了下来。
江晚玉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为什么祝怀征要这么对她?
不光要学礼仪,就连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痕。
明明祝怀征马上就要娶她了……
都怪顾静雯!
如果不是她,她现在已经是顾府正妻了!
江晚玉咬牙切齿地低吼:“顾静雯!为什么你死透了还要来阻碍我?!”
……
深夜,一个黑色的人影背着一个全身包裹起来的人闯入皇宫深处。
背上那人好似失去了意识,如果不是身前人抓住了他,可能随时会掉下来。
“总算赶上了。”黑衣人将背上之人放下。
黑布散下来,露出顾静雯的面容。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书生装的老头走了过来,低头看了几眼:“这就是那小子给老夫找的徒弟?”
“还请大人出手!”黑衣人脱掉遮脸黑布,露出一张平凡的脸。
老头摸了摸胡子,从兜里取出一个药丸,塞入顾静雯的口中。
过了好一会儿,顾静雯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一脸迷茫,难道她没有死成吗?
一想到这个念头,顾静雯就心里一阵刺痛!
为什么都不让她死?!
这个世间她已经没有任何事务和人好留恋的!
顾静雯思绪还没有理清楚,下一秒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她瞳孔一缩,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萧陆?”
“此药名为忘忧丹,吃了它你就会忘记所有执念和忧虑。”顾静雯目不转睛地盯着忘忧丹,心里掀起一阵波动。如果真的能忘记……她思绪了片刻,觉得自己只剩下一条命,萧陆和薛启成也无法从她身上骗走什么。...
那黑衣人居然就是曾在牢狱中将她强制带走的萧陆!
萧陆连忙解释道:“江小姐,之前是神医的药丸让你进入了假死状态,才让我有机会将你带出顾府。”
顾静雯恍恍惚惚地看向那个小老头:“神医?”
神医摸了摸胡子,一副高声莫测的样子:“不错,老夫就是神医薛启成,我看过你写的《泸州杂病录》,很不错!你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
听到这番话,顾静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收徒就这么随便吗?
萧陆说:“这次拜托神医出手,是因为一位大人承诺了神医一些事情。”
顾静雯回过神,连忙拱手对神医说:“多谢神医救命之恩。”
不管她想不想活,至少神医愿意救她就足以感激了。
她回头看萧陆:“不知那位大人是……”
“暂时我还不能说。”萧陆充满歉意地说,他拱手说,“在下一直护着小姐,也是他所托。”
顾静雯想不到有谁会这么对自己。
她抿了抿唇,还想问些什么,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萧陆看出她的顾虑,问:“小姐是担心祝怀征吗?”
闻言,顾静雯身子一顿,她犹豫万分才开口:“我不是担心……我只是……”
她吞吐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汇表达现在的情绪。1
薛启成见状眯了眯眼:“你的情况,老夫也听说了。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尝试忘掉这一切如何?”
顾静雯无奈一笑:“如果能忘了,这红尘之苦,又怎会困住这么多人?”
“别人或许没有办法,但老夫却不一样!”薛启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从中取出一粒黑色的丹药。
“此药名为忘忧丹,吃了它你就会忘记所有执念和忧虑。”
顾静雯目不转睛地盯着忘忧丹,心里掀起一阵波动。
如果真的能忘记……
她思绪了片刻,觉得自己只剩下一条命,萧陆和薛启成也无法从她身上骗走什么。
不过须臾,顾静雯就接过丹药,直接吞入腹中。
吃完后,她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神医,这药……”
话还没说完,顾静雯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下一刻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萧陆见状心一惊,连忙扶起顾静雯。
薛启成看到他的动作,不由得挑了挑眉头,说:“小六,别忘了,她是那个人看上的。”
闻言,萧陆的动作一顿。
他说:“没关系,如果她不想呆在这里了,我再带她走。”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后。
御书房内,数名官员站成两排,其中祝怀征站在左手首位。
祝怀征的气质比起以前更胜,就算是武将在他面前都不自觉降了一头。
此事皇帝陆世洲坐在龙椅之上,他冷哼了一声,将手中奏折扔在了地上:“连续两个月上书立太子的奏折,你们倒是说说那些废物皇子,哪个适合当太子了?!”
此话一出,所有官员把脑袋低得更低了。
谁敢在陆世洲面前编排皇子的品信?
更别说这是立太子的事情,他们嘴里要是随便说出一个皇子,不管好坏都会彻底将自己的站位定下来!
陆世洲见状冷笑了一声:“顾爱卿,你来说。”
祝怀征目光一凝,他站出来说:“陛下正值当年,皇子们尚且年幼,更何况,皇后娘娘近日传来喜事。立太子一事,暂时不急。”
此话一出,众官脸色虽然千变万化,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祝怀征说完正准备退到一边。
抬头之际,一个宫女走到了陆世洲身边,将茶水斟满。
他震惊地瞪大了双目——
这宫女居然和顾静雯长得一模一样!
“臣遵旨。”萧问蕊欠身走下去,回来之时身后跟着端着药膳的众多宫女。她走到祝怀征面前,毕恭毕敬道:“顾大人,请。”祝怀征恍惚地接过药膳,双目紧紧盯着眼前之人,可当对方看来之时,愕然发现她的眼中什么都没有。...
“江……”
“萧尚宫,来得正好。”陆世洲开口打断祝怀征的话,他撇了撇下方站立的官员,“听皇后说,你每日都会熬制药膳,刚好给朕的爱卿们都来一碗,尝尝滋味。”
“臣遵旨。”
萧问蕊欠身走下去,回来之时身后跟着端着药膳的众多宫女。
她走到祝怀征面前,毕恭毕敬道:“顾大人,请。”
祝怀征恍惚地接过药膳,双目紧紧盯着眼前之人,可当对方看来之时,愕然发现她的眼中什么都没有。
下一刻,萧问蕊走到其他大人面前,将药膳递给他们。
祝怀征咽了咽喉结,他抬头看向陆世洲。
只见高高在上的皇帝戏谑地观察他的表情,嘴角的恶劣深深刺入他的心。
这个家伙……
是故意的!
待萧问蕊回到陆世洲身后,祝怀征这口气才慢慢接上。
“顾爱卿,为何不尝尝?”陆世洲突然开口。
话落,祝怀征身子一顿,迫于众人的目光,缓缓喝了一口——
随即他愣住了。
这味道……不是顾静雯的手艺。
祝怀征虽然说不上自己对顾静雯的手艺多了解,但是在婚后第一年,他身心疲惫的时候还是喝过几次顾静雯熬制的药膳。5
顾静雯的药膳较为清淡,比较符合他的口味。
但是这份药膳有股浓浓的药味,虽然不难吃,但的确以药香为主。
祝怀征平静了一息,他喝完了药膳:“多谢陛下赏赐。”
其他官员:“多谢陛下赏赐。”
陆世洲摆了摆手说:“不必了,刚好你们认认这位新来的尚宫,她是朕的师妹,从小在神医谷长大。”
众官一阵惊呼。
这神医谷可是江湖有名的小筑。
因神医居住在此而闻名,但世间少有人能见到神医,而陆世洲就是那少数人之一。
陆世洲一身功夫也是在神医谷学的。
所以众人对神医谷的威名如雷震耳!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其貌不扬,居然也是神医谷的人。
“以后还请各位大人见教了。”萧问蕊欠了欠身,不卑不亢。
“不敢不敢……”
众官纷纷谦虚摆手。
别说萧尚宫出自神医谷,就她是皇帝的师妹,也没人敢惹她。
过了片刻,萧问蕊暂离御书房。
虽然萧问蕊是女官,但国家大事她还是无权涉及的。
萧问蕊回到尚宫局处理宫中事务。
她正和另外两个尚宫一起整理宫中妃子赏赐之物的录入。
这时一个小宫女走了过来:“萧尚宫,锦衣卫指挥使顾大人求见。”
萧问蕊心中闪过一丝困惑,不知道这位大人有什么事情找她。
顾不及多想,萧问蕊和两位尚宫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出去。
尚宫局门口。
一身黑色素装的男人身材挺拔,背对着门口站在那里。
萧问蕊见到祝怀征的那一刻,不得不承认京城公认的美男子果然名不虚传。
就算那些江湖上的人能之辈,也不见得能强过他!
她踌躇了一会儿走过去:“见过顾大人。”
祝怀征听到声音迅速转头看来,目光倏然柔和起来。
见他半天不说话,萧问蕊抬头问他:“不知顾大人有何指教?”
祝怀征猛然会回过神来。
他攥紧了拳头,只觉得手心一片湿润:“不知萧尚宫可认识顾静雯?”
长公主陆怡瑶张开嘴,宫女自会将荔枝放入她的口中。扇子微微扇动,一阵阵微风吹过她的鬓发,依稀能看到几根白发。就算是陆怡瑶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年和皇帝陆世洲斗智斗勇消耗了不少精气神。好在自己的儿子还是偏袒母亲的,没有和他的舅舅狼狈为奸。...
萧问蕊眨了眨眼,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但她还是摇头:“没听过,不知道她……”
倏然,祝怀征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萧问蕊的话顿时卡在嗓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只听祝怀征说:“顾静雯是在下的夫人,她三年前过世了。见萧尚宫的相貌和夫人有几分相似,所以想问一下,是在下唐突了。”
听到这句话,萧问蕊忽然觉得心里揪了一下。
不过她没有太在意。
“顾大人无需道歉,这是人之常情。”萧问蕊轻轻笑道。
她并不讨厌深情之人,又或者说她有点羡慕这类人。
萧问蕊自己已有二十有八,至今未婚嫁,对爱情还是很向往的。
顾大人应该很爱他的夫人吧……
可惜,那位顾夫人早逝,可怜顾大人一人徒留这人世间。
祝怀征拱了拱手离去。
萧问蕊看着他慢慢消失,随即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到了尚宫局中。
而在拐弯处跳上屋顶的祝怀征,发现对方的神色平常,不由得猜测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祝怀征神色复杂地看着尚宫局好一会儿才离去。
萧问蕊趴在书案上,好似有察觉,转头看去,却只看到满墙头的梨花相簇。
……
长公主府。
长公主陆怡瑶张开嘴,宫女自会将荔枝放入她的口中。
扇子微微扇动,一阵阵微风吹过她的鬓发,依稀能看到几根白发。
就算是陆怡瑶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年和皇帝陆世洲斗智斗勇消耗了不少精气神。
好在自己的儿子还是偏袒母亲的,没有和他的舅舅狼狈为奸。
“说起来,皇帝今天留下了不少官员,可探查了什么情况?”陆怡瑶咬了一口荔枝肉,问道。
下方站着一个官员。
“回殿下,主要是商议立太子的事情。顾大人说,待皇后娘娘生了这一胎再商议立太子一事也不迟。陛下觉得有理,便推迟了立太子的决定。”
听到这些话,陆怡瑶甚是满意。
虽然不清楚陆世洲为什么不用太子给自己增加砝码,但这个决定对她有利,便让祝怀征自己把控吧。
官员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还有,陛下今日从神医谷带回一个师妹。”
陆怡瑶一瞬间睁开了眼,好奇地看向官员:“师妹?”
官员点头:“名为萧问蕊,正值尚宫局尚宫一职,手握后宫实权。”
顿时,陆怡瑶转了转眼珠,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微臣有一点在意,这位萧尚宫,和顾大人的夫人顾静雯几乎一模一样。”
哐当一声。
碟盘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所有宫女瞬间停下手里的活,颤巍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顾静雯!”陆怡瑶皱起眉头,脸色相当难看,“这个女人不是死了吗?”
官员低头:“这也是微臣不解之处。”
陆怡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她随即靠在太妃椅上,按了按太阳穴。
仔细回想着三年前的事情。
良久,她说:“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估计是皇帝故意的!去,查查此人底细!”
“琅嬛付费整理是。”
这时,祝怀征走了进来,他和那位官员拱手招呼后擦肩而过。
“来了。”陆怡瑶抬头看他,“可是为了那萧尚宫而来。”
“母亲自是懂儿臣。”
陆怡瑶冷笑一声说:“你要是想娶萧尚宫,那就立刻将江晚玉给本宫扔出京城!”
说完,陆世洲又翻身离去。此刻,月明星稀,已是深夜。高居的屋顶上,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白衫长衣的陆世洲从萧问蕊的房间里翻出来。不一会儿,火烛才灭了。...
“女官在职五年不能婚嫁。”祝怀征淡淡地说。
陆怡瑶不以为然:“你要是向陛下要人,他会不给?”
祝怀征抬眼看她:“萧尚宫是陛下的师妹。”
“这倒是个麻烦的身份。”陆怡瑶叹了一口气,一副头疼的样子。
祝怀征拧着眉没说话。
其实从刚进来,他已经有隐隐不悦了。
虽然无法证实萧尚宫和顾静雯的关系,但陆怡瑶开口贬低萧尚宫的时候,祝怀征心里很不是滋味。
陆怡瑶看不上顾静雯,但这是他深爱的女人。
母亲的做法无非是在刮他的心。
祝怀征正色道:“母亲,请将萧尚宫的事情交给我自己处理。”
陆怡瑶偏头看他,随即无奈一叹:“随便你吧。”
祝怀征得到答复才离开长公主府。
……
宫内。
萧问蕊忙碌一日,回到自己的住所。
她没有着急休息,而是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医术,翻阅来看。
大约过了一炷香,火烛突然飘动了一下。
萧问蕊抬头看向紧闭的窗口,轻声道:“师兄既然来了,为何不走大门?”
话落,一道轻盈的身影推窗而入。
那人站立在萧问蕊的面前,脸上带着坏笑,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容,竟是皇帝陆世洲!
陆世洲坐到萧问蕊对面:“师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喜欢走窗户!”
萧问蕊放下医术,无奈摇头:“老百姓们要是知道陛下喜欢走窗户,不知道又要编造出什么奇怪的故事来了。”
陆世洲讪讪一笑,一点没有皇帝的样子。
“师妹,今日可习惯了宫中事务?”陆世洲询问。
“还算能接受。”萧问蕊说,“以前在神医谷也常常帮师父整理书卷。”
两人对坐闲聊,不知不觉蜡烛越来越短。
陆世洲知道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他起身说:“下次有空,和师妹一起到湖边走走,酌点小酒,畅聊医术。”
萧问蕊站起身:“既如此,师妹就等着了。”
说完,陆世洲又翻身离去。
此刻,月明星稀,已是深夜。
高居的屋顶上,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白衫长衣的陆世洲从萧问蕊的房间里翻出来。
不一会儿,火烛才灭了。
祝怀征站在那里如同僵硬的石柱,心里却疼得指间抽搐。
方才他已经听清了屋内的对话。
毫无破绽。
原来萧尚宫真的不是顾静雯!
不一会儿,黑漆漆的屋内有人打开了房门。
祝怀征下意识看过去,只见萧问蕊走了出来,她四处望了望,最后目光直直往他这边看过来。
祝怀征微微一顿,随即跳下了屋顶。
萧问蕊见到他的样子,微愣:“原来是顾大人。”
“嗯。”他淡淡点头。
萧问蕊没有一丝尴尬地解释道:“我天生对视线比较敏感,所以才出来看看。”
听到这句话,祝怀征更加相信这个人和顾静雯没有关系了。
要知道婚后五年,顾静雯没有一次发现过他在偷看她。
而萧问蕊明显是从小学过功夫,所以对被人偷窥有感觉。
祝怀征见状解释道:“在下只是按照惯例,巡视宫中,打扰萧尚宫了。”
“无事。”萧问蕊笑了笑,“既然顾大人在处理公事,那我便不打扰了。”
说着她欠了欠身,转身往屋内走去。
突然,一个带血的箭头从萧问蕊的腰间荷包中掉了出来!
祝怀征猛然惊醒,礼貌道:“萧尚宫,天凉了,注意添加被褥。”萧问蕊顿了顿:“多谢。”说完,她便转身回了屋子。独留祝怀征站在原地难以动弹——...
祝怀征一愣,觉得有几分眼熟,下意识弯腰去捡。
却不料萧问蕊也同样伸出了手——
两人的手倏然碰到了一起。
祝怀征和萧问蕊同时怔住了。
祝怀征只觉得那触碰之处,好像被柔软的纱织拂过,微微冷意让他更加回过神来。
忽然,他看到箭头上一个符号,身子猛地顿住。
萧问蕊迅速捡起箭头,塞回到荷包里。
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心的箭头,萧问蕊忍不住后退一步:“……顾大人?”
祝怀征猛然惊醒,礼貌道:“萧尚宫,天凉了,注意添加被褥。”
萧问蕊顿了顿:“多谢。”
说完,她便转身回了屋子。
独留祝怀征站在原地难以动弹——
他不可能看错,那个箭头正是锦衣卫特质的箭头!
当年祝怀征被锦衣卫内部奸细所伤,顾静雯帮他取出的箭头一直被她随身携带。
顾静雯不知道祝怀征心知肚明。
这个箭头正是当年那个!
所以说,萧问蕊真的是她,可为什么她不认识自己?
祝怀征不由得回想起白天陆世洲的诡异笑容,他肯定是知情的。
至于顾静雯为何变成这副样子,他有必要去探查一番!
屋内。
萧问蕊握紧了荷包中的箭头,心里一阵酸痛。
每次看到这个箭头,萧问蕊都会不自觉的难过,这个现象她询问过师父,但是得到的回答模棱两可。
萧问蕊知道自己的忘记了很多东西,她很想知道以前的事情。
陆世洲说,她可以在京城得到答案,所以她才会来跟他来到京城。
如今看来这曾经的自己和这位顾大人估计有些渊源。
翌日,萧问蕊刚走进尚宫局的大门,同僚李尚宫就快步走了过来。
“萧尚宫,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去做一下。”李尚宫将手中的卷轴递给萧问蕊。
她解释道:“今日本是向皇后娘娘汇报的时候,但长公主府那边突然来了人在查账,我和郭尚宫都在走不开,麻烦你走一趟了。”
萧问蕊打开卷轴看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交给我吧。”
刚进宫的时候,就有人将这些事情教会她了,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按照卷轴上写的汇报即可。
在去皇后娘娘的寝宫的路上。
萧问蕊忽然想起来,陆世洲说过他和长公主之间的恩怨。
她是陆世洲带回的,肯定会引起长公主的注意。
难不成方才来尚宫局的人,就是长公主派来的人?
一想到这个念头,萧问蕊送了一口气,还好其他两位尚宫都是陆世洲的人。
她们应该是故意支开了她。
思虑之间,萧问蕊到了皇后寝宫凤灵宫。
“萧尚宫,这边请。”皇后的贴身宫女在前方带路,萧问蕊随之跟上。
期间,宫女开口提醒道:“萧尚宫按规矩汇报即可,其他的事情由我们娘娘亲自处理。”
听到这话,萧问蕊顿时迷惑了一瞬。
不过来不及让她思考,她们就到了。
凤灵宫紧靠着皇帝寝宫,风雅中不失大气,宏伟中不失细节,不同其他地方的大红大黄,这里多以青砖为主,花草相衬。
萧问蕊绕过了两道弯就看到了湖面上的亭子,上面好像坐着不少人。
她带着疑惑走了过去,还没开口问候皇后,就听到她身边坐着的白裙女子开口说话——
“这位就是新来的尚宫?这步子迈得也太大了,果然是山野里的丫头,真不懂规矩,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