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车厢里再次归于寂静。霍靳渊紧紧地盯着姜窈窈,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他感觉身体的温度被尽数抽离,仿佛呆在冰天雪地的极川。而心脏传来的疼痛,好似被万箭穿透一般。但尽管如此,霍靳渊的脸上没有出现一点变化,还是面无表情。这场凌迟,除他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
话音落下,车厢里再次归于寂静。
霍靳渊紧紧地盯着姜窈窈,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
他感觉身体的温度被尽数抽离,仿佛呆在冰天雪地的极川。
而心脏传来的疼痛,好似被万箭穿透一般。
但尽管如此,霍靳渊的脸上没有出现一点变化,还是面无表情。
这场凌迟,除他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
霍靳渊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他为了和姜窈窈保持距离说出的话,如今也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久久的沉默之后,姜窈窈别开眼,语气淡淡道:“我还没恭喜小叔,终于和秦小姐情投意合,看来霍奶奶的心愿很快就能完成了。”
霍靳渊眉心微蹙:“我和秦音?”
姜窈窈笑了笑,却不再继续说。
她拉开车门:“小叔,早些回去休息,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姜窈窈下了车,抬步走进公寓。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却像是狠狠砸在霍靳渊的心上。
好疼……
原来看着心爱的女孩被别的男人占有,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霍靳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打开指纹锁,推开门入目便是一个被光笼罩的无尘箱。
而无尘箱中,挂着一件婚纱。
这件婚纱,正是姜窈窈当年为自己设计的那件!
三年前,霍靳渊在姜窈窈离开上海之后便赶去了她的工作室。
他让助理出面买下这件婚纱,此后便一直放在家里。
姜窈窈离开的这三年,每当他难耐心中的思念,就会坐在客厅里看着这件婚纱。
有时候,甚至会看上一整夜。
霍靳渊瘫坐在沙发前,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婚纱。
耳边突然响起姜窈窈的声音:“我也想结婚啊,我婚纱都准备好了……”
心脏狠狠一疼。
霍靳渊仰头将罐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尽,手指一松,啤酒罐掉落在地上,发出极其清晰的一声。
酒意慢慢侵蚀理智,慢慢地麻痹了神经。
霍靳渊仰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从背脊侵袭进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凉透了。
他看着天花板渐渐失神。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与自己心爱的姑娘在一起?他何尝不想给姜窈窈幸福?
但是横在两个人中间,阻挡他们的是两个家庭。
霍靳渊别无他法,只能掩藏自己的爱意。
就算他的爱意被姜窈窈发现,他也只能推开她。
客厅中,一片寂静。
霍靳渊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
抬起时屏幕自动亮起,上面十八岁的姜窈窈笑容灿烂,美好地想让他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他深深看着,缓缓抬起手指想要触碰。
可刚碰到,屏幕却熄灭了。
霍靳渊喉间一梗,悲恸如涨潮的海水将他席卷。
就是这样了。
他和姜窈窈,永远只能停留在小叔的这一声称呼上。
再靠近一步,都不行。
“浅浅……”男人充满悲伤的声音在客厅中回响。
一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流淌,掉落在地板上,碎了。
……
另一边,姜窈窈回到家。
她洗了澡后走出浴室,目光不经意落在客厅茶几上的那束玫瑰花上。
“合适比喜欢更重要。”
这句话是在六年前,她对霍靳渊表白之后,他说的话。
如果单论合适,祁云榭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单方面的付出,真的能维持一段感情吗?
姜窈窈不知道。
此刻她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后,姜窈窈终究还是打开了和祁云榭的聊天框。
她咬了咬唇,发送消息。
“阿榭,明天……我有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