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辰饮下一杯酒,可闭上眼睛,眼前却是燕归宁那双再无波澜眸子。他攥紧了手,一颗心慌乱不已。萧景辰睁开了眼睛,眼中好似有光闪过。这一刻,他才品尝到,后悔的滋味。...
斐言浑身一震,拧了拧眉。
只见他四周都被禁卫军的人团团围住,几乎插翅难逃。
斐言冷下了眉眼:“你先起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太子殿下。”
禁卫军统领苏穆却拦住了他,他神色激动:“太子殿下,我不会认错的,你与圣上当年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斐言眉间紧锁,他绝对不会是楚国太子!
他将肃苏穆的手掰开,嗓音平静:“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只是过来借一味药,放我走。”
苏穆却怎么也不肯,他神色有些焦急:“殿下,圣上如今病重,还请殿下看一眼……”
不知为何,斐言只觉心口揪疼,难以喘上气来。
御书房。
斐言立在一侧,神色平静。
可他攥紧了手却泄露了一丝情绪。
他自小就在药王谷长大,如今他却连亲生父母都未曾找到。
斐言抬眸看向那坐在桌案的男人,一丝熟悉感涌来。
可是楚国的太子失踪已久,为何他就是呢?
那身穿明黄色黄衣袍的人咳嗽了一声,深深看了斐言一眼。
眼前之人同自己眉眼相似,只是满头白发,不似世间人。
他有些不敢确认,声音发着颤:“琰儿,是你吗?”
说着便朝着斐言走去,他的双眸赤红,眸中尽是失而复得的慌乱。
斐言瞧见了皇帝眼中的不舍,剑眉微蹙,嗓音沉了几分:“我不是,我只是来御药房取一株药。”
那明黄色衣袍的男人,他摩挲着手中的玉佩,那上面刻着一个“斐”字。
斐言看着他有些激动的神情,微微蹙了眉。
“不可能!这玉佩是琰儿贴身之物,而它在你的身上!”
空气有一瞬的寂静。
斐言看着皇帝手中的玉佩,抿了抿唇。
那玉佩据师父所言,捡到自己之时就已经有。
斐言沉默了一会说:“这玉佩自小便在我身上。”
皇帝眼眶红红,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咳嗽了一声,嗓音有些嘶哑:“好好好,你回来了就好。”
猝然有泪水滚落,抵在斐言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有些害怕和慌乱。
斐言没有推开他,张了张唇,可是一句话却说不出口。
皇帝浑浊的眼睛尽是关切,他轻声问道:“这些年你在哪?可还过得好?”
斐言犹豫了一会,终是说:“我被姜国的师父捡到,他教我医术,我还有个师妹,就安排在客栈。”
皇帝抹了抹眼泪,哑声道:“明日我便派人将她接入宫内……”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斐言打断了:“我还得回姜国给师妹先解毒。”
皇帝双目圆睁,还想劝说几句,可再看见斐言已经决定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你可还会回来?”
斐言看着他不舍的眼睛,心间一暖。
他想起药王谷的规矩,又想起燕归宁,犹豫着说:“我……”
皇帝握紧了他的手,浑浊的眼睛里全是不舍:“好,你先带着她回去罢。”
他忽然关切地问道:“饿了罢,我让御膳房给你做几道菜。”
斐言只觉沉寂的心好似泡进了温水,却还是温声道劝道:“如今天色已晚,还是不要麻烦御厨了。”
他刚走出御书房,却见外面的禁卫军乌泱泱跪了一地,他们高声喝道:“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斐言抿紧了唇,心绪复杂。
另一边。
姜国皇宫。
御书房。
萧景郦手握着萧王爷传过来的信。
封面‘王兄亲启’四个字让他心间一暖。
他翻开那封信,拧了拧眉。
“王兄,我已到望姜,只是我有两事相求,一则请王兄拟旨废了臣弟的王妃身份,二是请王兄派人彻查燕将军谋逆反一案。”
萧景郦合上信笺,缓步立于窗前,天边明月高悬。
他拧了拧眉,这两件事皆是当初萧景辰亲手办的。
萧王妃可是他萧景辰亲自求的,当初燕府谋反的证据也是他亲自呈上来的。
大局已定,谋反已经是定局。
萧景郦沉声道:“来人,命人将大理寺卿请来,朕有要事与他商议。”
望姜。
萧景辰还是慢了一步,等他抵达这里之时,已经过去三日。
一路行来,有百姓将将军府的事情编成曲,经万人传颂。
燕将军是姜国的铁血将军,他领的兵,从无败绩。
所有百姓都觉得燕将军死得冤,纷纷鸣不平。
驿馆。
萧景辰饮下一杯酒,可闭上眼睛,眼前却是燕归宁那双再无波澜眸子。
他攥紧了手,一颗心慌乱不已。
萧景辰睁开了眼睛,眼中好似有光闪过。
这一刻,他才品尝到,后悔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