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河边的风带着丝丝凉意。顾俏儿被陆伯禹冰冷冷的看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伯禹哥，你这样看着我，我害怕……”陆伯禹想起之前自己在路边听见的话，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以来当成妹妹来照顾顾俏儿会有这样歹毒的心肠。...
夜晚，河边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顾俏儿被陆伯禹冰冷冷的看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伯禹哥，你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陆伯禹想起之前自己在路边听见的话，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以来当成妹妹来照顾顾俏儿会有这样歹毒的心肠。
他抬手，漠然推开顾俏儿：“孤男寡女，我是你的姐夫，你最好还是和我保持距离。”
“而且乐乐人还没找到，你就一口一个牺牲，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俏儿脸色一白。
陆伯禹的警告从脑子里闪过，但她不以为意。
毕竟现在顾钟乐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死无对证，只要她一口咬死不认，多哄哄伯禹哥，他总会心软的。
毕竟男人就吃这一套。
顾俏儿红着眼低下头，语气里满是委屈。
“伯禹哥，都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姐姐……”
没想到话没说完，陆伯禹就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顾俏儿看着他的背影，气的直跳脚。
“死顾钟乐，死了还来给我添堵，我诅咒你下辈子投胎做猪！”
陆伯禹现在顾不上她，也顾不上去追查她做下的那些事情。6
他急匆匆离开，是因为天色暗了，他必须回家找手电筒，再到河边来找顾钟乐。
每一分钟，他都必须珍惜。
因为早点找到顾钟乐，说不定她就早一分钟脱离危险，有更多活下来的机会。
不想陆伯禹这一找，就又找了一整夜。
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第二天日出时，他几乎脱了力，僵坐在河边，眼眶也是猩红的。
脑子里满是顾钟乐的笑，顾钟乐的好。
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如大山压在他的心口。
如果他早点知道真相，早点回头。
是不是就能先一步发现那个抱着炸药包的神经病，阻止这场事故的发生。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陆伯禹看着平静的河面，只感觉心如刀绞，空荡荡的难受。
直到总参谋部的领导来劝他：“小陆啊，你的心情我们理解，只是顾同志是为人民牺牲的，你不能一蹶不振，反而要以她为荣！”
陆伯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久久说不出话来。
领导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希望你节哀，顾同志的事迹和思想我们会登报表扬号召学习。”
“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好好休息，等丧失办完了，再归队。”
所有人都认为顾钟乐已经光荣牺牲，不断劝说陆伯禹。
陆伯禹不知道怎么逼迫自己接受顾钟乐牺牲的事实，只觉得心脏被人挖空了一块，疼的让人难以呼吸。
他神思恍惚的回到家中，却发现顾俏儿坐在家里的红木椅子上。
她穿着一身碎花裙，扎着两条麻花辫，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
陆伯禹脸色一沉：“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俏儿眼眶通红，整个人都小心翼翼：“伯禹哥，我做错了什么你和我说好不好？”
“我从小就没人疼，一直以来都把你当成最亲的人……”
“现在姐姐没了，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吗？”
陆伯禹看着她人前人后这么会伪装的摸样，只觉得荒唐。
他以前怎么会被这种人蒙蔽了双眼？
他冷声问：“你想怎么照顾我？”
顾俏儿眼神一亮，又立即低下头去，耳朵都红成一片：“当然是嫁给伯禹哥，替姐姐给伯禹哥生孩子！”
陆伯禹看着她这幅佯装娇柔的摸样，再也忍无可忍。
“顾俏儿，我不明白你怎么能够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气死我爷爷，在文工团故意放火，随便哪一件，都足够让你坐十年牢！”
她额尖冷汗直冒，急的都快要哭出来。要是陆伯禹真的举报她放火和气死陆司令，她一定会被抓去坐牢，最轻的程度也会被发配到农场里改造。要是严重，说不定会被枪毙！“伯禹哥，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屋内顿时雅雀无声，只有大院里偶尔传来的‘一二一’训练声和狗叫。
顾俏儿一张脸顿时煞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额尖冷汗直冒，急的都快要哭出来。
要是陆伯禹真的举报她放火和气死陆司令，她一定会被抓去坐牢，最轻的程度也会被发配到农场里改造。
要是严重，说不定会被枪毙！
“伯禹哥，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俏儿想通其中的关键，干脆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陆伯禹冷睨了她一眼：“你可以不认，如果你没做，等我去举报，公安的同志会还你一个清白。”
说完，他抬腿就要往外走。
顾俏儿一急，火急火燎的叫住他：“伯禹哥，我错了，我求你，你别去举报我！”
陆伯禹脚步没停，仿佛没有听见。
‘嘭’的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
顾俏儿跪在地上，紧紧抱住陆伯禹的双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伯禹哥，俏儿知道错了！”
“我只是因为中意你，太想嫁给你了，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
陆伯禹居高临下，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冰冰得看着她。6
“伯禹哥，是我对不起姐姐！”
顾俏儿忍着膝盖上的痛意，脸上满是悔恨：“我只是太嫉妒她了，伯禹哥。”
“明明我才是妈的亲女儿，凭什么我要在乡下的牛棚里吃那么多的苦？”
“凭什么她能在顾家享福，还能嫁给你这么好的男人？”
“该和你一起长大的人本来是我！本来我才是应该和你结婚的人！”
陆伯禹剑眉紧蹙着，眸色沉的仿佛氤氲着风暴：“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顾钟乐的错。”
“抱错孩子，她也是无辜的。”
顾俏儿摇头，眼里的泪一串串往下掉：“别的我都能让，只有你……”
“伯禹哥，你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我们两个人才本来该是一对，要是她早点去民政局和你离婚……”
话音没落，陆伯禹沉声打断：“顾俏儿，别乱说话。”
“我是你姐夫，心里也只有顾钟乐一个人，从来没有想要和你搞婚外情的意思，甚至照顾你，也是为了顾钟乐。”
甚至后面婚外情三个字，他说出来都嫌丢人。
顾俏儿表情一僵，脸上满是不敢相信：“你说我是什么？”
该说清楚的，他都已经说清楚了。
陆伯禹没心思再和他继续纠缠，直接将顾俏儿拉起来，推出门外。
大院里家家户户都挨着，不少人都看见了这一幕。
所有人都对着顾俏儿指指点点，都快要戳穿她的脊梁骨。
“瞧瞧，姐姐刚出事，就跑到姐夫家里来，小梅你以后可不能学这种狐媚子！”
顾俏儿跺了跺脚，扭着腰哭着跑开了。
一回到家，顾母看见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焦急的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找你姐夫了吗？怎么哭着回来了？”
“你给妈说，妈给你做主！”
顾俏儿扑进顾母的怀里，哭的更加大声：“妈，伯禹说他不喜欢我，照顾我都是为了顾钟乐那个贱人！”
“什么？”
顾母震惊中又带着愤恨：“这个小贱蹄子竟然死了也不安分，还勾着男人的心不放！”
未料话音刚落，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
“顾俏儿在吗？我们是公安局的，快开门！”
顾母攥紧了手，脸上的皱纹抖了抖。顿了许久，她才拍了拍顾俏儿的背：“别怕，妈不会让你去改造的，一切都有妈呢。”她安抚完顾俏儿，看着她睡下。接着伸出手，慈爱的摸了摸顾俏儿的脸：“俏儿，之前都是妈不好，抱错了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在有妈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顾母和顾俏儿立马放轻了呼吸，战战兢兢不敢再说话。
屋内一片沉寂。
公安局的同志又继续敲门：“有人在家吗？”
周围的邻居纷纷好奇的探出头来。
“公安同志，这是做什么？顾家犯什么事儿了？”
“我刚刚还看顾俏儿进了屋，听说她去找陆参谋长了，是想替她姐姐顾钟乐嫁过去呢！”
“天那，这顾家大姑娘才刚刚为了救人牺牲呐！”
这年头向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几人你一句，我一嘴，把顾俏儿的心思扒了个尽。
公安局的同志倒是没说为了什么过来，只是对视了一眼，给邻居留下一句话：“麻烦各位同志帮我们留意一下顾家，要是有人回来了，让她到公安局去一趟。”
周围都是热心肠的邻里，当即就应下声来。
“同志您放心，抱在大伙身上！”
“是勒，等有人回来，我们马上就转告。”
公安局的同志朝着群众经理敬了个礼，这才走了。
外面的邻居议论的热火朝天。3
顾家一片愁云惨淡。
顾俏儿苦着一张脸，小声哭诉：“妈，这可怎么办，一定是伯禹哥向公安局举报我们了，他刚刚和我说，他要让我去坐十年牢，被发配到最穷的农场去改造。”
“什么！？”顾母的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顾俏儿赶忙阻止：“妈，你嗓门别那么大，等下别又招来了公安的同志，我真的不想去改造，农场那么苦……”
顾母攥紧了手，脸上的皱纹抖了抖。
顿了许久，她才拍了拍顾俏儿的背：“别怕，妈不会让你去改造的，一切都有妈呢。”
她安抚完顾俏儿，看着她睡下。
接着伸出手，慈爱的摸了摸顾俏儿的脸：“俏儿，之前都是妈不好，抱错了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在有妈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顾俏儿睡了一觉，起来发现家里空空荡荡。
她叫了两声：“妈！妈？”
声音回荡在房里，没有人回答。
顾俏儿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像是被大山压住似的，让人喘不过起来。
她走出门，问邻居：“顾婶，你有没有看见我妈？”
顾婶顿时一脸嫌恶，晦气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别靠俺那么近！”
在大院里溜达的大叔婶子立即看了过来。
顾俏儿心里一个‘咯噔’，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公安局的同志那里举报你诽谤！”
一听到‘诽谤’两个字，顾婶的嗓门骤然变大了不少：“俺诽谤！？”
“俺刚刚去公安局给俺侄子送饭的时候明明听见你妈说，说之前文工团的那把火，是她放的！而且陆司令也是被她气死的！”
大伙惊讶的看过来，落在顾俏儿身上的眼神跟针扎似的。
她又惊又怕又慌，门都不敢出，又回了顾家。
接下来，只要她一出门，就感觉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顾俏儿根本受不了一点异样的眼光，天天避开人出门。
生怕别人知道，顾母是给她顶罪。
顾家母女一直不知道，公安局同志上门的事情，是抓住了放炸药包的疯子，根本不是陆伯禹。
陆伯禹没心情管顾家的事情，他强行打起精神，给顾钟乐办了葬礼……
却没有打顾钟乐的死亡报告，私心里一直想着没找到她的尸体，就不算真的死了。
他在给自己留念想。
于此同时，北城郊区的医院里。
躺在病床上被抢救了几天的顾钟乐，小指悄然动了动——
或许是运气好，炸药包浮在水面上，被水浸湿，只爆炸了一部分。顾钟乐所受到的爆炸冲击也没有致命，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溺水。后来被河水冲到了下游的地方，被好心的人救了送去医院。...
那天，顾钟乐抱着炸药包跳入河里之后。
她下意识松开了炸药包，整个人往河水的更深处沉去。
或许是运气好，炸药包浮在水面上，被水浸湿，只爆炸了一部分。
顾钟乐所受到的爆炸冲击也没有致命，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溺水。
后来被河水冲到了下游的地方，被好心的人救了送去医院。
经过医生、护士同志们齐心协力的救助，她已经渐渐脱离了危险。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有醒过来。
时间悄悄过去，转眼北城就入了秋。
天气越来越冷，路边的落叶也渐渐变的多了。
自从顾钟乐出事之后，陆伯禹就一心投入工作，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建设祖国上。
甚至他都在想，要不要向领导打报告，去西北报销祖国。
所有人都觉得他变了不少，整个M.L.Z.L.人更加沉稳、内敛。
看上去也憔悴了不少、往日总是炯炯有神的双眸，现在总是像蒙了一层雾。
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悲伤，又难过。
可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对于顾钟乐的牺牲，所有人都摇头叹息。6
中秋节这天。
单位发了月饼和一些礼品，大院里人人都高高兴兴，团团圆圆的过节。
只有陆伯禹一个人，一直在单位工作到中午。
下属走的时候，叹了口气提醒他：“参谋长，今天中秋节，您就别忙活了，早点回家过节吧。”
陆伯禹动作一顿。
手中英雄牌钢笔的墨水在报告上晕开一个黑点。
家，他还有家吗？
爷爷去世，现在连顾钟乐也……
就算回去，那里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房子，根本已经没有了任何家的样子。
下属继续劝说：“今天食堂的师傅都放假了，您不回家，今天基地也没有饭吃……”
“要不您上我那儿去过节，我刚好让媳妇儿给您烧个好菜。”
陆伯禹默了好一会，才回他：“不用了，你快回去过节，别让家里人等久了。”
见劝不动他，下属也没在强求，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陆伯禹坐在桌边，看着手里的‘申请调往西北建设祖国’而出神。
一张整洁明了的报告上，有一个大大的黑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重新写了张报告，整齐的压在桌上之后，才起身离开单位。
墓园里，冷风兮兮。
陆伯禹买了祭品，探望爷爷和顾钟乐。
他将祭品摆好，又将单位拿出来的月饼摆到顾钟乐的墓碑前。
“钟乐，这是你最爱的蛋黄莲蓉月饼。”
可惜，树梢被吹的沙沙作响，没人会回答他的话。
陆伯禹摆好，抬手去抚摸墓碑上刻着的字。
上面雕刻着挚爱吾妻之墓，顾钟乐。
许久之后，他才掩住眼里的缱绻怀念放下手，看着陆爷爷的墓碑。
“爷爷，是我不好，没有做到您留下的遗愿，好好照顾钟乐。”
“往后，我将会把我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上，报效祖国。”
说完，陆伯禹对着陆爷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又深深的看了眼顾钟乐后离开。
他回到陆家的房子，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物，找出之间和顾钟乐一起拍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放进胸口的口袋里，就回了单位，从此之后都住在单位的宿舍。
第二天，总参谋长来一进来办公室，就看见自己的搪瓷缸边就放了一章请求调去西北的申请书，右下角签名的位置，赫然落着陆伯禹的名字！
另一边，郊区医院。
昏迷多日的顾钟乐终于睁开了双眼，轻呼了一声：“陆伯禹……”
恐怕在她们的心里，巴不得自己死在外面，又怎么可能会来找她？而且连唯一关心她的陆爷爷也去世了。陆伯禹大概也不会伤心，毕竟自己要是出了事。他和顾俏儿之间就再也没了阻碍，估计现在就已经和顾俏儿在一起了。...
清晨，郊区的医院刚换完班。
医生和护士们都忙着吃早饭呢，忽然听说了一件大事——之前一直昏迷，被诊断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的病患醒了！
大伙一听这件事，都震惊得合不拢嘴。
很多医生同志，更是端着铁盒饭碗，到病房门口去看情况。
顾钟乐睁开沉重的双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旁的护士大姐一脸惊喜：“大妹子，你可终于醒了！”
“你是哪儿的人啊？说个大概的地方，我们好去找公安的同志说一声，让你的家人来找你！”
这个时候的消息都很闭塞，电视机昂贵，信息的流通都靠报纸。
不去刻意关注的话，城里发生的事情都很少能够传出城外。
所以没什么人知道，顾钟乐就是之前城内传的那个为了人民牺牲的女英雄。
也有的人觉得她年纪太小了，看上去就不像。
而且顾钟乐都昏迷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家人亲属来找，大伙根本就没把她往女英雄那方面去琢磨。
顾钟乐听见那句让家人来找，猝然红了眼。
自从顾母发现她是被抱错的女儿后，一次次和顾俏儿想方设法的排挤她，想要她把所有的东西都让着顾俏儿。
她的一颗心，早就被顾母伤透了。
而且之前，顾母逼迫她让出文工团领舞的位置的时候，她和顾母之间的母女情就已经断的一干二净。
恐怕在她们的心里，巴不得自己死在外面，又怎么可能会来找她？
而且连唯一关心她的陆爷爷也去世了。
陆伯禹大概也不会伤心，毕竟自己要是出了事。
他和顾俏儿之间就再也没了阻碍，估计现在就已经和顾俏儿在一起了。
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
顾钟乐艰难的看向身边的人，张了张干涩的唇：“我……”
一开口，整个喉咙连同着肺部都在发疼。
护士大姐看她这样，赶忙端了水，用棉签湿润她的嘴唇。
“哎呦，你瞧我这脑子，忘了大妹子才刚刚醒，还病着呢。”
“大妹子你先别说话，能捡回一条命就算是不错的了，快好好养着！”
顾钟乐眨了眨眼，接着又昏迷过去。
梦里，她恍恍惚惚又看见从前的事情。
顾俏儿一次次想方设法的陷害她，而每一次，陆伯禹都维护顾俏儿，直直往她的心窝子上捅刀子。
甚至在文工团起火的时候，陆伯禹都是先救下的顾俏儿。
想到这里，顾钟乐心口抽的疼，眼角止不住划出一滴清泪，没入枕芯。
恍惚间，她已经做下决定，等这次伤好，她不会再留在北城，而是要去西北军区，认认真真的报效国家！
另一边，军区。
总参谋长收到陆伯禹的信后，狠狠夸奖鼓励了他。
“祖国就是需要像伯禹这样源源不断的人才，才会变得更好更加的强大，各位同志都要向伯禹学习！”
当即，他就批准了陆伯禹去往西北的调令。
军区的工作转移和交接需要时间，大约要等到年初，才能真正动身前往西北。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深冬。
顾钟乐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她没和医院说清楚自己的身世，只说自己父母双亡。
万幸的是，除了肺部和腰上的伤，她都没留下什么别的后遗症。
全然不会影响跳舞。
接着抽时间，在清晨的时候悄悄回了一趟陆家，想拿自己的舞鞋和身份证明。
不想刚到大院门口，就看见顾俏儿紧紧抱着陆伯禹！
这时候却仍旧觉得那寒风刮进了心里，叫人手脚都发凉。她静静看着顾俏儿和陆伯禹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原本以为像死灰一样的心，又开始蔓延出丝丝的痛意。陆伯禹自从递交了调往西北的报告之后，就一直住在单位宿舍里。...
冬风呼啸凛冽，刮在人身上像是落刀子一般疼。
顾钟乐明明穿着厚实的军大衣，头上也戴了毡帽，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这时候却仍旧觉得那寒风刮进了心里，叫人手脚都发凉。
她静静看着顾俏儿和陆伯禹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原本以为像死灰一样的心，又开始蔓延出丝丝的痛意。
陆伯禹自从递交了调往西北的报告之后，就一直住在单位宿舍里。
他今天回来，只是为了拿一些东西。
不想就有这么碰巧，居然会撞见顾俏儿。
关于顾家的事情，他给顾钟乐办完葬礼之后也听过一点。
知道顾母主动报案自首，只觉得顾家还算是有点良心。
看在顾家对顾钟乐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上，他也没再继续和顾俏儿计较。
他抬手，漠然推开怀里的顾俏儿：“顾俏儿同志，还请你自重。”
自从顾母出事之后，顾俏儿一直躲避着左邻右舍，那些风言风语都快要把她逼疯了。
她太想寻求一个避风港，忍不住又打起陆伯禹的主意。
“伯禹哥，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妈也因为这些事情被送去改造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顾俏儿红着眼，脸上满是委屈：“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你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陆伯禹冷睨她一眼，喉结滚了滚，正想开口。
却无意间看见远处的角落里有个穿着军大衣的人，站在雪地里看着这边。
因为带着毡帽，陆伯禹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觉得身形很熟悉。
莫名的，他心口一空，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
陆伯禹急忙抬腿，下意识绕过顾俏儿就要去追。
下一秒，他的手臂被顾俏儿拉住：“伯禹哥，你要去哪！？”
而远处站在雪地里的那人匆忙转过身，快步离开。
陆伯禹眼里闪过急色，回头睨了顾俏儿一眼：“放开！”
顾俏儿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拽住陆伯禹的手臂。
“不！伯禹哥，今天你不原谅我，我绝对不放开。”
她现在几乎是人人喊打，走投无路。
可只要嫁给陆伯禹，那些之前看不起她的人，就都会来巴结她，她才能翻身。
想到这里，顾俏儿抱着陆伯禹的手更紧了。
陆伯禹几乎眼睁睁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远，他下颌线紧绷，头上一脸的黑线：“顾俏儿，你该去求你钟乐原谅你，而不是我！”
他丢下这句话，直接甩开顾俏儿：“我已经申请了要去西北，别再来缠着我！”
顾俏儿被他甩的后退了几步，接着被‘去西北’几个字砸的昏了头。
以至于看着陆伯禹离开的身影都没有追上去。
满脑子都是伯禹哥要走了，那她怎么办！？
难道要住在这里被人嘲笑一辈子吗？
顾钟乐失魂落魄的回到医院，坐在病床上失神。
她原本想悄悄回到陆家，拿出身份证明，再到银行兑点钱，好给补上医院的治病钱。
同时也能买上火车票，好去西北。
之前曾听陆爷爷提及，西北开荒需要人，她要去那边做贡献！
离北城远远的，以后永永远远都不和陆伯禹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