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雷炸响,震的宋安晚大脑阵阵刺痛。
“你胡说什——”
话没说完,她忽然觉得不对,低头一看,刹那脸色煞白,自己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
她颤抖着扯过毯子裹住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贺雪琳却将一件陌生的男式衣服摔在她身上:“你还想抵赖,野男人的衣服都在这儿!”
“不,我没有!景庭,你相信我!”
“那你怎么解释这衣服?”贺景庭凝着她,目光含着冰锥。
宋安晚的解释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贺雪琳破口大骂打断:“从前只以为你是个娇气的小姐,没想到是个放浪的破鞋!”
“哥,这种女人你还留她在家干什么?赶紧离婚,不把她赶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笑话我们贺家。”
凝着男人阴沉的眸子,宋安晚心揪成了一团,流着泪拼命摇头。
“雪琳,你先出去。”贺景庭薄唇轻动。
贺雪琳愣住:“哥……”
“我让你出去!”
盛怒的声音像雷鸣,让人头皮发麻。
贺雪琳收敛脾气,瞪了眼宋安晚后,不情愿地转身出去。
宋安晚见状,以为他这是愿意给她机会解释,忙冲他说:“你听我说,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便狠狠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着头,直面对方的怒火。
“那个男人是谁?”
贺景庭声调平稳,可每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1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委屈压的眼眶骤红。
他又???不信她。
宋安晚嚅动着唇,眼泪滑下,尾音发颤:“昨晚我一个人在家,很早就睡了,根本没有什么男人。”
“宋安晚,你觉得我该信你吗?”
嘲讽的口吻刺的宋安晚呼吸一窒。
她白着脸,松开紧揪的毯子:“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检查。”
贺景庭眸色一沉,重重甩开手,又避开脏东西般挪开了眼:“我会跟上级申请,加急批下我们的离婚报告,等一批准,你立刻从贺家消失!”
说完,贺景庭大步离去。
“贺景庭,你等等……”
宋安晚想追过去,却被衣服绊倒在地,掌心擦伤,疼痛却远不及他那些话来的重。
望着男人冷决的背影,她鼻头发酸:“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
这时,贺雪琳慢悠悠走进来:“宋安晚,我早就警告过你,谁让你不知好歹,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宋安晚见她一脸幸灾乐祸,怔了瞬后恍悟,愤然握拳:“是你陷害我?”
贺雪琳居高临下看着她,满口憎恶:“要怪就怪你自己非厚着脸皮嫁给我哥,拆散他和筱语姐的好姻缘,落到现在都是你活该!”
一字一句,像千万根针扎着宋安晚身体。
她只是想让安安再回到自己身边,难道错了吗?
次日。
彻夜未眠的宋安晚决定去部队找贺景庭,无论怎样,她都不能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可到了门口,却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警卫员。
瞥见对方严肃的脸,宋安晚眉心一跳,不安的感觉升腾。
接着,就见警卫员双手递上一张纸:“宋同志,这是昨晚通过加紧申请,批下来的离婚报告,从此之后,你和贺旅长就不是夫妻了。”
咚——
心口悬着的大石头狠狠砸下,宋安晚颤抖接过薄纸。
蓦地,她胃里突然开始翻江倒海,她顾不得别人的异样,拒绝警卫员的好意,独自赶去医院。
两个小时后,军区医院。
医生将检查单递给宋安晚:“恭喜你,怀孕了。”
宋安晚接过,微颤地手抚过检查单。
之前反胃,果然是因为怀孕。
这症状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她颤抖把手覆在小腹上,哽咽着:“安安,你终于重新回到妈妈身边了,这辈子妈妈一定好好保护你……”
再拿出口袋的离婚报告,宋安晚心头五味繁杂。
大概是安安舍不得她难过,所以特地选在今天告诉她,他回来了……
既然安安已经回来了,她也没必要揪着贺景庭不放。
她深吸口气,收好报告和检查单后回了贺家。
没想到刚到家门口,便看见贺雪琳和贺景庭站在院子里。
贺雪琳一脸不放心:“哥,宋安晚刚拿到离婚报告就装病去了医院,我听说她还故意进了妇产科,万一她装怀孕,赖着不走怎么办?”
下一秒,贺景庭冷硬的话语像冰凌,狠狠刺进宋安晚心头。
“要是怀了,那就打掉。”